走着走着,这人突然就笑了起来,他慢慢掀起自己的帽兜,露出的那张脸,狰狞可怖,一道道伤疤覆盖着面庞。
还是计云徽的模样,只不过一只眼睛成了胶着物似的白点,哪里有一点点过去意气风发的模样。
哪怕之前录视频威胁公开虞亦炀oga身份的时候,都比现在体面了太多。
他被重新请回过一次监狱,这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在监狱里,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曾经用活人实验的事情,他的狱友里居然有好几个的亲人曾经以志愿者的身份被清江研究所哄骗去做过人体实验,而这些亲友,大部分神经失常激素紊乱,大多死的不明不白。
这些狱友知道了始作俑者与自己关在一个高墙内,在一个大雨的劳动改造日,将他拉扯出劳动场,一通狂殴。
这些人恨他入骨,下手没有轻重,直到打瞎了他一只眼,废了他一条腿。
要不是伤势过重,需要保外就医,而朱星怡又适时地帮了他一把,他没有机会走出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不理解,明明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凭什么这些庸庸碌碌的臭虫要恨自己?
他把这些恨,压抑在胸中的滔天巨怒,都归结到了虞亦炀不肯同他在一起,并且不肯做他的实验品导致的。
明明一个天生完美的实验品,凭什么脱离自己的掌控,居然还和别人怀了孩子?!玷污了自己实验品的身份,简直该死!
他一边走一边冷笑,八月底暑气未消,还是可以把人笑得骨头缝里冒凉气。
刘队发现了这个“偷懒”的工人,他怒声道:“那个瘸子!你给老子站住!”
计云徽站定了,他缓缓地转过了脸来,这下把刘队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实在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