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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反正士元兄把小弟这儿当成自己家便成,随意一些的好,酒肉还是能管士元兄饱的,对吧?”陈祗嘿嘿一笑,懒洋洋地道。

庞统也早就对陈祗这种说话方式已经习惯,或者应该说,在陈祗的跟前,他的名士形象已经全毁了,所以,厚皮实脸地继续吃喝一面言道:“贤弟这话在理。对了,贤弟莫非真对那九品官人法无动于衷?要知道,如今已经是天下震动。”

陈祗嘿嘿一笑:“天下震动,与小弟何干,小弟宁可成天在这院子里边溜跶,偶尔游猎一番,这样的快活日子正过得滋润,何需去让人评来评去的,不就是为了做官吗?”

“……”庞统无语地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位陈奉孝还真是油盐不进的主。“贤弟,为兄知道此事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不过,你好歹得想个办法,你可知道,现在,荆州人心浮动,便是荆州望族,亦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幸亏主公深得人望,使人不忍离弃,不然……后果着实难料。”

听得此言,陈祗不由得暗暗得意了一把,这一切还不是自己的功劳?当然,这话切切不能说出去,陈祗也相信,那曹操父子不是傻蛋,这种既能讨好士族,又能博得人望的良策,自然只是他们父子思考研究出来的。

若是交给旁人或者是那些世家豪族来进呈的话,说不定曹操会因此而产生疑虑,这也是为什么陈祗只把《九品官人法》的构思交给曹丕这位曹操之子,便是这个道理,因为,陈祗希望的就是让这《九品官人法》尽早的实施,越早越好,还有更重要一点,让那曹氏与中原世家门阀早些妥协,这样,陈祗才能有办法暗中使坏。

“士元兄,荆州动荡,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军队不乱,民心不乱便成。经历了这场动荡,同样也能使人看清楚,哪些是忠于玄德公与刘荆州的,哪些是墙头草两边倒。最重要一点,清理了杂草,田里的粮食,才能长得高,长得结实。切不可因为担心拔掉了一两根稻穗而让杂草越生越多才是。”陈祗悠悠地言道。

庞统听了此言,不由得一拍大腿,大笑起了:“呵呵,好一个奉孝,竟然比为兄等人看得都远,实在是……呵呵,统自愧不如贤弟啊。”

“兄长切莫说此等话,小弟不过是因为在朝堂之外,闲眼淡看,故尔,旁观者反而能更清楚一点,而兄长,因身陷局中,受陡然而来的假像而迷。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道理。”陈祗挑了挑眉头,摆出了一副神算地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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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听得庞统只得频频点头,认同陈祗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贤弟之材,胜统百倍,既与玄德公为善,何不效命,只为客卿?”庞统酒饱饭足之后,闲得无聊又开始老话重提。陈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话题,恕小弟不奉陪。不过,若是询问其他的,小弟倒可以帮衬一二。”

“哦?那为兄该问汝何事?”庞统兴趣大增,凑上了前来笑问道。陈祗双手一摊,翻着白眼道:“小弟又不是神棍,哪能知道士元兄要问小弟何事?”

庞统气的干瞪眼,半晌才道:“汝还真是……那统且问你,你可知晓,昨日,我荆州收到了细作传来的消息,曹操,已经整军,准备南下了。”听得此言,陈祗这才作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吗?唔,看样子,也该南进了,不然,再过上一两个月,就入秋了,到时候,大军南下,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其实,早在许昌传出这个消息的第三天,陈祗已然就得到了消息。

“如今,荆州新定,刘备无义小人,擅权而专,扶刘琦为傀儡,虎据荆州,而孙权据有江东,不听号令,时时攻伐徐州,吾为天子及我大汉江山计,意欲讨之,诸君以为如何?”已然成为了丞相的曹操高居于庙堂,天子之侧朗声开言。志满意得之色跃然脸上。

朝堂之中,寂静无声,诸臣皆默然无言,曹操嘴角微弯,正欲开言之时,一人出列:“丞相此言差矣,刘备、刘琦皆为汉室宗亲,不可轻伐,孙权据有杨州六郡,有大江天险,难以轻取,加之,荆州牧乃是先帝亲封,刘景升父子,未曾违逆天子,今丞相有意起兵,实为无义尔,融恐丞相因此而失天下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