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祗不由得翻起了白眼:“兄台,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您急着打什么碴,告诉你吧,小弟教出来的医童,有一位,目前正在州牧府中……嘿嘿。”
听了此言甘宁瞪着陈祗半晌才言道:“你这小子,实在是……实在是太奸诈了。”
“兄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这还不是赶着巧吗,我哪知道昔日门下竟然会得入州牧府中,为太守诊治病患。”陈祗相当无辜地道。
“哼,甘某信你才怪。”甘宁丢给陈祗一个鄙视的眼神。实际上,陈祗确实一点都不无辜,陈祗早年的医童,已然像是一枚枚钉子一般,被陈祗丢在了大江南北,只不过,他可不想把事情完全暴露出去,而州牧府中的棋子,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到时候刘表一翘辫子,陈祗最多只需一两日,便可在樊城知晓,到了那时,刘备还需要拔脚就溜吗?嗯,至少,自己能给刘备充足的时间来应对和筹谋。
加上这两年来的经营,还有那荆州大族的提前投效,甘宁的暗中投靠,刘备目前可用之兵,远远胜过历史上的实力,虽然仍旧不能正面相抗蔡瑁所领的荆州大军,但是至少,完全有实力突然暴起,夺取荆州政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因为刘表还没死,刘琦与刘琮尚未反目,另外,刘备已然听从了建议,暗中交好于刘琦,书信往来不绝,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当的亲密,而刘琦据于江夏,手下四万大军,绝非儿戏之物,加之长沙唯刘琦马首是瞻,情势可谓大好。
“对了,文仲业如今是江陵太守?”陈祗抿了一口酒,望向甘宁言道。甘宁点了点头:“正是,上个月,某家还受文仲业之邀,往江陵盘恒了数日之久,嗯,说来,文仲业的酒量,可是与为兄我相差无已……”
“……我说兄台,聊正事呢,你怎么又扯酒量了,这都哪跟跟啊?”陈祗羞恼地拍了拍案几忿然道。酒量太小,陈祗虽然不以为耻,但也却饱受这些酒坛子的打击报复。
眼见陈祗发彪,甘宁哈哈一笑,一脸得意之色:“好好好,不说,不说酒。”
“既然文仲业与兄长交情非浅,嘿嘿嘿,到时候,或许可以……”陈祗凑到了甘宁的耳边低语了一番,甘宁先是一愣,旋及皱起了眉头:“难,文仲业此人赤胆忠耿,非语言能动。”
陈祗笑道:“小弟话还没说完呢,兄长觉得,那文仲业,可是忠君任事之辈?”
“那是自然。”甘宁肯定地点了点头。陈祗呵呵一笑:“如此,大事成矣……”
半晌那甘宁回过了味来,望着陈祗摇着脑袋叹道:“若非某与汝相处经年,怕是换做他人,定不敢把贤弟当人了。”
“……你这是在夸小弟还是在损小弟?”陈祗干巴巴地道。甘宁厚皮实脸的模样让陈祗一阵郁闷,不过,甘宁也不敢把这小子逗过份,不然,使起阴招来,自己可不是对手,呵呵一笑,又凑到了陈祗的耳边:“贤弟,汝当真要往北地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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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抿了一口酒,砸了砸嘴苦笑道:“兄长相必也知晓,曹孟德如今北征,长则一年,短则数月便是归期,到时,北地安泰,曹孟德若不乘荆州纷乱之时,挥军南下,他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