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到时候自己与孙尚香心中怨愤,孙仲谋也可以把一切罪过皆推至周善身上,便是牺牲一个死士又有何妨?只要像自己这样的人材,不落到他的敌对势力手里边,便是雪藏自己一辈子,怕是孙权也很甘愿。再说等自己以后有了子女,孙权更能拿捏自己为其效命。
孙尚香虽然不明白,可是看到自己的夫君听完周善的话语之后,脸色转冷,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与失望的笑意,心里边已然知道,自己这位智计无双的夫君,定然已从哪周善的嘴里知晓了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不由得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了心头。
啪!……陈祗正欲开口的工夫,就觉得自己的案头一跳,嗯,陈祗的小心肝也给吓的险些蹦了出来,愕然地侧过了脸,看到脸上布满了冰霜的孙尚香怒视着周善。“周善!汝此何意?”
周善作一脸惶恐无辜之像,望了陈祗一眼又赶紧向那孙尚香拜倒:“小姐,善奉吴侯之命,便是肝脑涂地,也须护得您与陈公子的周全,善岂能有他意不成?”
孙尚香雌威勃发,手扶腰间长剑,腾身而起,一双妙目罩住周善,冷冷地笑道:“好胆,汝……”
“夫人稍怒。”陈祗这个时候已然开言,站起了身来,步上了前,拍了拍孙尚香的香肩,看到了陈祗的目光,孙尚香不由得恨恨地一跺脚,闷哼了一声:“本小姐坐着无趣,出去练练箭术也不成吗?”
“那当然成。夫人请……呵呵呵。”陈祗没奈何地向孙尚香言道,这个性子暴烈的妞娇中带嗔地横了陈祗一眼,又恨恨地瞪了伏身跪拜的周善一眼,这才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门,大声呼喝,让那孙嫣给她寻雕弓羽箭来。
陈祗不由得揉揉发胀的脑门,还好,这妞至少对自己的话还能听得进去,陈祗脸上又换上了一副表情,扶起了周善,和颜悦色地笑道:“周都尉且宽心,内人脾性着实燥了些,不过,你也该理解一二才是,毕竟,某家归心似箭,若是中途有阻而不能行……”
周善一切恳切地道:“公子放心,吴侯命小的护送公子与小姐,便是知晓小人谨慎,只是,战事本就难测,小人也实不敢保证,但凡有一线机会,定会护得公子与小姐往益州而去。”
“如此,祗便安心多了。周都尉,某家也觉得乏了,明日,还得赶路呢。”陈祗收回了搀扶周善的手,表情丝毫未改,只是深深地望了周善一眼,方自笑言道。
周善恭敬地抱拳恭身而退:“如此,善便先行告辞,另外还请公子多多抚慰我家小姐,小姐一向性子急燥,相必方才善在言语之上多有不敬,以致让小姐发怒。”等那周善退走之后,陈祗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回到了矮榻坐下,尽饮了盏中之酒后,轻轻地敲击着案几。
孙权这一招,确实够有水平的,若是放到旁人身上,说不定还真委委屈屈半推半就地就从了孙权,只可惜,遇上的是陈祗,陈祗虽然自认玩阴谋诡计并不是很在行,但是在后世的影视剧的影响之下,还有对于历史上的这些三国著名人物的了解下,却能推断出来。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后世的电视剧成天就是教育大家要生活在阴谋当中,不要以为世界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平静与安全,甚至还教育大家要多搞搞婚外恋,三角恋……
总而言之一句话,让陈祗很受教育,看样子,自己还真没白看那些心理阴暗的电视连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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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半晌的陈祗徐徐吐出了一口气,脸上已然回复了轻松之色,喃喃地低语道:“孙仲谋,我的大舅哥啊,可惜了,你遇上的是本公子,怎么也得好好跟你的手下玩玩,让你好好地记得我这个妹夫才对。”陈祗心中已然有了定计,拍拍屁股走出了房门,到了外边的院子里,抬眼便看到孙尚香正拿着雕弓,挽弓搭箭,连连射向那五十余步外的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