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莫非就是那许靖、许劭的从孙,与吾儿一般,十五得举孝廉的那个少年才俊?”孙老夫人不由得面色大讶,眯起了眼看着陈祗。“正是,数十年间,唯权与奉孝,能以舞象之龄得荐为孝廉,说来,也算得上是缘份,昔日,文休公在江东,大哥欲往拜之,奈何文休公已然离去,大哥每每引为憾事尔。”孙权在一旁边瞎扯蛋。
至少听陈祗的耳里边,怎么都觉得这位兄台实在是能忽悠了点,只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孙权示之以亲厚,自己也要作出迎合的姿态方好,最重要的是,那位美人儿可是这位老夫人的嫡亲闺女,俗话说得好,要娶媳妇,先过了丈母娘这一关再说。看孙权的样子,还有历史上听过的关于孙氏孝母的故事,要是这位老夫人能出面,指不定,孙尚香这位美人儿有很大的可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孙老夫人起身走到了陈祗的跟前打量了一番,又颇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周瑜,不由得展颜一笑温言道:“老身方才险些以为这位少年郎是公谨的亲族呢,呵呵……”
陈祗无语中,周瑜也同样无语,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颇为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倒是孙权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母亲这么一说,孩儿也觉得,奉孝与公谨兄着实有些相像之处。与奉孝交往,亦如与公谨一般,使人如沭春风,皆是博学广闻,量雅志高之士也。”
朱然与凌统亦齐声应和,那顾雍也抚着长须插言道:“吾家犬子邵与奉孝相交,亦在雍跟前相赞奉孝之才,胜其百倍。”
陈祗赶紧谦虚了几句,不过,已经让人夸多了,所以,面不红气不喘已经成为了陈祗的常态,倒是让孙老夫人与周瑜皆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不骄不燥,不卑不亢,只看其品性,就绝非凡物。倒是那个孙尚香心里边暗暗地低哼了一声,不过,脸上倒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只是,美目时不时地掠过陈祗,倒与那过堂的轻风,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陈祗这个时候没有注意到,不然,说不定又在这歪歪这漂亮妞对他已经芳心暗许云云。
“哦?孝则对奉孝竟然也如此看重。呵呵,真乃所见略同尔。”孙权不由得抚掌而叹。顾雍之子顾邵顾孝则,算是年轻一辈之中,风头无两的人物,与其舅陆绩齐名,陆逊、张敦、卜静这些江东少年俊杰之名皆在其下,但凡州郡及四方人士,皆往来相见,或言议而去,或结厚而别,远近称之,就连庞统带陈祗去见顾邵之时,就曾经向陈祗对此人大加赞许,可以说,这位就是江东年轻一辈的偶像级人物,而孙权亦甚是青眼有加。
只不过,顾雍一向管教极严,认为其子现在过去轻浮,学问未精,所以数次婉拒了孙权的辟官,当然,孙权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心腹顾雍绝对不会拿自己来开涮。所以,目前顾邵仍旧是无官之士。
孙老夫人所担心的问题已经解决,听闻是孙权特地召了陈祗前来赴宴,也就在诸人的挽留之下没有离开,在孙尚香的侍候下与诸人一块儿用膳,期间陈祗刻意讨好之下,倒是把这位老夫人逗得眉开眼笑的,孙尚香冷着脸看在眼中,而孙权,还以为陈祗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心里边乐的很,也不停地吹捧起了陈祗的旧事,嗯,很多事情,都是他吩咐朱然专程打探才知晓的。
令他吃惊的便是,原来陈祗竟然是荆州大名士庞德公的关门弟子,孙权可是听闻过庞德公弟子们的才名的,那孔明与庞统,皆有国士之风,跟前的这位少年,经过了这些天来的了解,孙权也知道,此人绝不逊色于那卧龙与凤雏,若得收归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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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正在那意淫的当口,孙老夫人不耐久坐,便与孙尚香一块离席而去,陈祗也与其他人一般,恭送着老夫人离开,只是,孙尚香即将要消失在陈祗的视线之外时,回眸一窥,正让瞪着眼睛的陈祗瞧个正着,陈祗心中大乐,看样子,自己至少在这个绝色佳人的心里边还是留下了一定的好印象的,嗯,看样子,自己还真得再加把劲,努力一二,泡了孙策的妹妹、刘备未来的老婆,曹操侄儿子媳妇的小姑,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说起来,也着实头晕目眩的,这年头,政治婚姻成风,搞不好谁跟谁就是亲戚关系。待孙老夫人离开之后,陈祗也寻了个由头告辞,孙权虽然一再挽留不得,只得亲自相送陈祗到了府外,孙权站在府门处,握住了陈祗的手,显得相当真挚地道:“奉孝,权有一言,还请奉孝斟酌……”
听了孙权之言后,陈祗沉吟了半晌,向孙权长揖一礼:“祗不过是一布衣,能得吴侯如此看重,实乃天大之幸事。吴侯美意,令祗惶恐不已,还请吴侯容祗思量一二。”
听到了陈祗的回答,虽然孙权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欣喜,至少陈祗并没有直言婉拒,话里边还是留下了余地的,当下向陈祗回了一礼:“既如此,权便静候佳音,若是奉孝在江东有何需要,只需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