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这种药酒,可是耗费了小弟数年的光景,才从家传的医方之中择优而制的珍藏。”陈祗笑道。没错,只不过是后世陈祗记忆里的珍藏。以枸杞子、淫羊霍、冬虫夏草、仙茅、肉丛蓉等十余味中药材加上黑糯米珍酿的宝贝,比起那劲酒不知道带劲多少倍,至少在穿越之前,两种酒都尝试过的陈祗最具有发言权。
说好听一点,叫着温肾壮阳,健脾固精。如果听不懂,咱在说得明白一点,一瓶小酒下肚,包你举剑向天长啸,想当年高中的时候,陈祗跟几个同学偷喝了爷爷泡的药酒,几个小屁孩子走路都要弯着点身子,虽然本身血气方刚,不过,这药的疗效绝对假不了,好些五六十岁的老头经常猥琐地来找陈祗的爷爷打这种酒回去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呵呵,贤弟也不必如此嘛,不过,既然奉孝送予为兄,统若是不收,岂不有违了贤弟的美意?”庞统很是厚脸皮地把这个木盒摆到了他的案几之上,证明这玩意已经换了主人,陈祗悻悻然地在心中暗骂:“伪君子,瞧他那样,分明恨不得现在就奔下山去试用一二。”
庞统饱饮了酒食之后,方自向陈祗说起了那位甘兴霸的所在。鄀国县,也就是襄阳顺江而下,约两百里水路,便是诺国,那里,有一个荆州的水军营寨,驻水军万余,而陈祗的这位结义兄长甘兴霸,便在此任楼船校尉一职驻守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水军营寨,操练水军。
“楼船校尉?”陈祗不由得眉头微皱,楼船校尉属于是水军军职,低于楼船将军,与郡尉相若,没有想到,甘宁还是走上了历史的老路,不受刘表重用,丢到了一个小水寨去干个练兵的活计。
“多谢士元兄相助,日后小弟必有所报。”陈祗抛开了念头,朝着庞统施礼谢道。“呵呵,贤弟不必如何,区区小事尔,何足挂齿,唔,今日统入山,除了告之汝义兄之音讯之外,另外还有一封信,乃是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托人而寄。”
“长沙张仲景!”陈祗不由得眉头一挑:“张机张仲景,呵呵,张长沙之名,小弟久慕之,却不想,他竟然有信予小弟,实乃奇事尔。”陈祗嘴里边这么说着,可心里边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六味地黄丸就是由后人脱胎于张仲景的金匮肾气丸而制作的滋补肾阴名方。
接过了帛书,陈祗细细一览,便知端详,原来,就在陈祗将那六味地黄汤的药方交予了庞山民之后,庞山民四处寻药,正巧,张仲景的其中一位弟子在襄阳开设有药铺,见了此方之后,甚为惊讶,向庞山民细细打听之后,便将药方录了一份,连信一块寄给了张仲景。
而后,张仲景这才起意,来信希望陈祗在有空暇的时候,往长沙一行,希望能与陈祗讨教一下医道方面的问题,而且还对于陈祗的这个六味地黄汤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怎么了,奉孝如此表情,莫非那张长沙给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边上,庞统抚着短须份外好奇。陈祗笑着点了点头:“天大的好处,不就在这上边吗?”说罢将帛书递给庞统,庞统细细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张长沙医术无双,不想贤弟竟因一方,而得垂青,实在是幸事,不过奉孝,统有一言,还望贤弟谨记于心才是。”
见庞统如此郑重,陈祗当下也肃然垂听。“贤弟在医术上,确有过人之处,然而如今中国纷乱,天下崩解,汉已失鹿,正当我辈用力之时,贤弟之才,统亦深知,故尔,统有一言相劝,贤弟好医道,也并非是坏事,但切不可因小术而失大道。”庞统上前一步,握住了陈祗的手,恳切地道。
医学在这些汉代人的眼中,乃是小道,甚至是贱业,即使像张仲景这下闻名于天下的医者,却连登载于史书之上立传的资格都没有。陈祗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位穿越人士,自己的目标也不止是成为一代良医那么简单,况且庞统之言虽然有些偏激,却也不泛道理,这年代,人都活下下去,医好了又如何?只有环境安宁了,医者也才能尽展才华。
“多谢士元兄教诲,弟当谨记。”陈祗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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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水流虽急,却也比不得我们江阳的水。”孟广美立于船头,很是兴奋,那陈忠更是窜前窜后的望望着两岸的景色,陈祗亦负手而立于船首处,感受着那迎而来的清风,心中甚是爽快,是啊,足足困在那山中有了半年多,虽然陈祗一心向学,在山中的日子逍遥得很,却又哪里比得过这种竞帆而渡,瞬息千里的痛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