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花蛮儿脸上一喜之后,旋又黯然,因为,陈祗表哥也就是那天吟诵了一回而已,这些天来,虽然表哥有时候仍会用那种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不时说上一些寓意让人羞得脸蛋发红的话,可是花蛮儿的心里边,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觉得有种心慌意乱之感,偏生自己理不清楚,倒底是喜欢上了表哥呢?还是不喜。
“阿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边上,爨昆很是愤然地道,“阿姐在听呢,叫唤什么。”花蛮儿让爨昆给吓了一跳,不由得嗔道。
“阿姐,我不喜欢你喜欢陈祗那个臭表哥!”爨昆小大人似地背起了手在厅中转了两圈之后,咬牙站到了花蛮儿的跟前大声地道。
花蛮儿吃惊地瞪大了那双星眸。“为什么?”
“哼,他看你的眼神,就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山豹看见一只正在开屏鸣叫的孔雀,准备扑上来咬一口似的。”爨昆颇有些吃味地道,听得花蛮儿哭笑不得,抬手将这个阿弟搂在了怀里,亲了一下阿弟的脸蛋:“小混蛋,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可心里边,却生生多了一丝莫明的欢喜。
“阿姐当然是最美丽的孔雀,我看那祗表哥,哼,阿弟我没形容他像那山猪就算是客气的了,阿姐你捏我干吗?”
花蛮儿赶紧松手,换上了一个最甜美的笑容:“阿弟,切莫乱说,若是让表哥听到了你这么形容他,定然不喜。”
“不喜就不喜呗,我又不求他,嗯,阿姐,我可不想你嫁给表哥,要嫁,就嫁给建宁的表哥们,要不就族里边的勇士也行。”爨昆很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小家伙,族里边那些勇士,哼,没一人是你阿姐我的对手,这样的人,能配做你阿姐的夫婿吗?”花蛮儿涨红着小脸,恨恨地捏了爨昆一把道。
爨昆嘿嘿一笑:“那建宁那些表哥呢?表姐你要是喜欢汉家男子,建宁的表哥们可是有好几个对你有意思,我告诉你,就在我们来江阳给阿婆治病的前几日,那个……”爨昆附到了花蛮儿的耳边嘀咕道,不多时,花蛮儿羞得跺脚,拍了爨昆屁股一巴掌:“好你个阿弟,就为了一把宝刀,想把你阿姐我卖了不成?”
爨昆很是厚颜无耻地笑道:“阿姐,我哪敢,只不过,那位表哥只是让我帮忙,只要能帮他把话儿带到,他就会把那柄宝刀送给我,为什么不干,反正喜欢不喜欢,是阿姐你自个拿主意。嘿嘿嘿……”
“我倒是觉得,你跟祗表哥很像,特别是笑的时候,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花蛮儿拿起了管笔,轻轻地敲在了爨昆的额头上嗔道。“哼,还说自己不喜欢表哥,怎么张嘴闭嘴都是他的名字。阿姐,你要是嫁给了祗表哥,那岂不是要离建宁好远,以后,就没人替我在阿爹跟前说话了,也没人陪我玩了……”爨昆一脸郁闷的在那数落着,花蛮儿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脑海里边,转悠的尽是表哥那张笑吟吟的脸庞,又或是他给阿婆诊治时专注的神情,又或是他在与家将练习击技之时的严肃与狠厉。一时之间,心绪就像是一束蒲公英,让那不知从哪吹拂过来的乱风,搅得飞散了开来,却不知道又将落下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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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陈祗每一天都在纷忙之中度过,离行冠礼之期越近,事儿就越多,令陈祗没有想到的是,来贺的宾客数量,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不仅仅是叔公的好友,姐夫哥的同僚,更有一些故去的父亲的友人,还有一些当年受父亲恩惠的门客,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文人,自然,还少不得生意上往来的一些巨富商贾,总而言之,用三教九流齐聚一堂来形容亦不为过。
而今天,姐夫哥的好友、张进的叔父,益州武猛从事张任也到达了江阳陈府。这位历史上让著名的三国谋士庞统不幸呃屁的著名益州人士,目前不过是一州牧府中的普通中层干部,嗯,至少要比那位法孝直的军议校尉高上一个层次。法孝直已经在陈祗的真诚挽留之下,决定留在陈府,待陈祗这位新认识的知己行完冠礼之后,再回蜀郡复命。
“祗弟,这位便是姐夫我常向你提起的执友蜀郡张任张恪均,经学兵法皆精,其才胜姐夫十倍。”王累牵着一位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陈祗的身边,一脸喜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