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什么是七日游啊?”贞儿一头雾水。自打小主人出生以来,似乎就没离开过江阳,啥时候去的峨眉山,自已咋不知道捏?
趴在矮榻上的陈祗恨恨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该死的,又说漏嘴了,干咳两声:“哦,我是说我父亲,嗯,他曾经在峨眉山上遇到一位白发老翁,自称华南老仙,见我父亲骨格清奇,筋络非比常人,欲收我父为弟子,奈何我父欲以民于水火,没有留在山中修那仙人之术,而后,华南老仙在与我父道别之时,曾经赐与我父关于制纸之良法……”陈祗只得又托名于那位目前已经在天庭玩耍的便宜父亲的脑袋上。
贞儿眨巴眨巴眼:“制纸的良法?如今那蔡侯纸不就挺好的吗?”贞儿可不傻,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这位公子又在瞎扯找借口,不过,已经习惯了公子说话方式的贞儿也懒得去追根问底。
“好个屁,擦屁股都会通洞,咳咳,公子我的意思是说这种纸张太脆了,难以书写,而且价格又贵,比不得我父亲从华南老仙处所获的良法制出来的纸张。”陈祗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看到贞儿一脸古怪之色,陈祗不由得老脸通红:“丫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心公子我的手段。”陈祗恶狠狠地捏了捏拳头在贞儿的跟前比划。
没办法,几乎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的贴身丫头会不知道陈祗拿蔡侯纸擦屁股的事才怪。贞儿极力地忍住笑意,拼命地点头脑袋。公子爷气极败坏的样子还真能逗人乐。
“告诉你,至从来到了这儿,经过了这么些天的刻苦思索,本公子终于知道了,这年头,最值钱既不是人命,更不是金银钱帛,也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名望。像我那位叔公,若大的名头,走到哪儿,谁都抢着邀请他做官,为啥?因为他在士人和百姓中的声望非同小可,而且,像这样的人,身为主公,既便是想杀他,也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斟酌。就像那位见人不分亲疏都要恶狠狠地咬上一口,光着屁股给曹操敲鼓的变态叫什么来着?”陈祗背着手,在书房里边迈起了方步。
贞儿听到这话,两眼发黑:“公子,话可不能乱说,那位平原祢衡祢正平可是少有才辩,满腹经纶的名士,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就变了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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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甭管他是什么,对,他就是名士,所以,敢光着屁股在曹操跟前敲鼓,敢跟刘表当面闹翻,最后虽然死在了黄祖的手里边,可是这里边,你没看出什么来吗?”
贞儿听到了陈祗如此解释,脸上绽出了笑颜:“名望。”
“对头,这女娃子聪明得很哪,嘿嘿嘿,就是这个道理,因为此人污辱了自己而杀之,这么个名震天下的名士,死在他的手里边,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曹操?对于曹操的影响可就大了。所以与其说曹操不敢杀,还不如说曹操是不愿意杀。而刘荆州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使祢衡开罪了他,他也只是把祢衡谴往黄祖处,最后,那位江夏太守,有名的大老粗把祢衡给剁了,还不是一样的懊悔不已,又替其收厚加棺敛,而且,黄祖因此受世人所唾骂,人心皆背,为何?就因为这位祢衡是名士。”陈祗得意地举起了一根手指头如同指挥捧一般在脑袋上方画了一个圆弧。
说实话,后世看了那些相关的资料,在陈祗的心里,这位兄台分明就是自己找抽,见曹骂曹,见刘骂刘,见黄骂黄,放到后世,这丫要敢这么胡乱吱声,早丢进局子里接受忆苦思甜再教育,要么就只能去神经病院里呆着,对着这帮都神经异样发达的兄台去阐述他的学术论点去了。
所以说,三国这个时代,还算得上是言论相对自由的,这一点,让陈祗觉得这个时代也有其可爱之处,嗯,当然只是相对于某些阶层的人而言。名士,是让统治者又爱又恨的人,但恰恰因为这一点,这样的人,就算是像曹操这样杀伐果决的三国枭雄,一般没充足的理由和证据,绝对不会动这样的人。
如果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名士,再去寻个上家,只要能安安稳稳的不犯错,别说是这一辈子能活得滋润,就算是自己的家族,也能得到保护。陈祗看清了三国的国际形势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路,当上名士,投靠赢面最大的主公,保护自己的家族。这一点,与三国时代的那些士人的想法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不过,陈祗相信,比起什么卧龙风雏来,哪一位主公能有自已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穿越者名士作为手下,他统一华夏大地,提高社会基础设施建设、使人民安居乐业的进程都将会大大提前。
只不过,历史会如陈祗的意愿吗?这,只有留待日后细细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