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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哥王累很是伤感地苦笑道:“大汉不知道有多少寒门才智之士,皆因此,而愤闷而终。”最后王累就干脆站起了身来,摆袖作激昂之状:“呜呼!惜哉!痛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呜呼!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实话,王累的嗓音着实不错,而且他不是在朗诵,而是用一种高歌的方式来抒发。

陈祗瞅着这位姐夫哥在堂上呜呼,赶紧冲边上的绣娘问道:“大姐,姐夫这是干吗?”

正自听得和着节拍晃动着脑袋的大姐眼见自家弟弟一脸的吃惊,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没见阿父如此,怎么今日吃惊了起来,你姐夫这是在借屈大夫的《离骚》来发泄他内心的不满,那些满腹才华之人,怎么也比不上那些不顾道义和规则之徒更得上位者的欢心……”

听得陈祗两眼发直,格老子的,看样子,古人的狂放还真不是后世那些正常人所能媲美的,或者说,古人用歌来诵志,后世人更直接一些,用灯红酒绿来发泄内心对于生存的不满和麻醉自己的灵魂,手段虽然不同,但是寓意相同,看来经常混迹于ktv和酒吧的自己应该跟这位姐夫哥很有共同语言才是。

观众很多,不过,那些下人大多都不明白,只是顶着一头雾水的表情,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位抽风的三国文学青年兼大小姐的夫婿。“好了好了,夫君您也莫要呜呼了,还有好些正事没办呢。”眼见自家夫君似乎越来越起劲,大姐绣娘很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冲王累笑眯眯地柔声劝道。

第二十九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被绣娘打断了诵志情绪的姐夫哥这才省起这不是酒宴,有些尴尬地冲坐在床榻上犯傻的陈祗道:“累一时之间,心中之愤闷难以抒发,以至失态,望祇弟勿怪才是。”

“哪里哪里,祇观姐夫,亦是性情中人也,以歌诵志,慷慨悲歌,祇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与姐夫一起携手而进……”清醒过来后的陈祗赶紧正容道,嗯,看在这位兄台是咱姐夫的份上,顺道拍拍马屁,争取早日搞好关系。

听到了陈祗此言,姐夫哥王累闻言大喜,很是眉飞色舞地击掌而叹:“祇弟此言,甚合吾心,想不到月余不见祇弟,竟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听了这话,陈祗不由得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废话,原来那位兄台,这会子都不知道蹲哪画圈圈去了,自己这个陈祗,自然不是那个十三岁啥人情事故也不懂的小屁孩可以比肩的后世才智之士。

而王累这位耿直性子的姐夫哥,越加地觉得,这位小舅子看样子是真懂事了,说的话,总是那么的顺耳,让人听着舒服。不像过往,老是拿话来呛自个,弄得自己常常下不来台。

而这个时候,孟管家清了清嗓子:“大小姐,您可不知道,这些日子,公子可是替咱们陈家,大大地长了一把脸。”

这位老管家实在是太有眼色的,太善解人意了。不失时机的吹捧自己,这让陈祗很是欣慰,露出了一副谦虚地嘴脸作侧耳倾听状。

绣娘笑了起来:“哦?孟叔你且说说,我家祗弟做了甚子妙事?”听听,我家祗弟,没有一点的生份,完全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待,这让陈祗心中甚暖,连带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孟管家很是兴高彩烈地说起了前些日子陈祗出门,施以妙手,从生死关头,将一幼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受到了江阳百姓的热烈好评,并因此而结识了张进,这位寒门士子便因为咱们陈府小公子的魅力所摄,哭着喊着决意要投效于公子门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