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江听不下去了,在夫郎要挨打之前抢道:“爹,你们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那些钱是留给景哥儿读书用的,你们也说了,那是我侄子,侄子有他亲父亲爹养着,干嘛要我这叔叔费心?娶夫郎么,有多大的碗,就娶怎样的夫郎,非要掏那么多的彩礼娶城里人干什么?有本事他自己娶去。”
老爷子气坏了:“你花那么多钱去陪送一个哥儿干什么?哥儿读出头还是要嫁到别人家去?难道他以后还能给你养老送终不成?”
“为什么就不能?实在不行,我就让哥儿招婿上门,再说了,如今社会不一样了,根本就不兴那一套,景哥儿以后要敢不给我们两口子养老,我可以去告他的,而且景哥儿就不是那样的人,我自小养大的哥儿,我能不了解他什么品行?”
相反,那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得很,指望他养老送终?呸!巴不得他早死才是真的。
“老二你敢不听我们的话?”
严长江梗着脖子就是不听。
“你这是不孝,敢不听我们的话就是不孝。”
“没听说不给侄子钱娶亲就是不孝的说法,真不孝你们去政府告我啊。”
老两口气得快厥过去了,老爷子放狠话:“我看老二你以后怎么求着你侄子!”
严老二没再刺激二老,求侄子?做梦吧,永远别指望有这一天,倒是老大一家子不扒在他们家身上吸血就是好事了,真当他是个傻的?
老两口气唿唿地离开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元景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勾起了嘴角,真好,原身虽有极品的亲戚,但双亲却是个好的,根本用不着元景亲自上阵怼这些极品亲戚,双亲就给解决了。
外面两口子其实也被二老还有老大一家子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不轻,平复了下心里的气后,他们担心哥儿被吵醒,开了门悄悄张望了眼,又退了出来:“还好元景没被吵醒,真是的,元景还在生着病,他们就这样上门来吵闹。”
房里,装睡的元景在翻看记忆和剧情,原身姓严名元景,性别为哥儿,是的,继某个世界穿成一个双儿之后,他又穿成一个特别的性别,哥儿,而且这个世界只有两种性别,男人与哥儿,这就是男人与哥儿组成的世界。
幸好有原身的记忆,代入进去便不难接受了,否则会惯不习惯的。
想他堂堂男儿,居然有一天被人骂赔钱货,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原身今年十七,正在读高三,成绩相当不错的,老师都说只要正常发挥,考上大学是妥妥的事,原身的父亲与爹亲都以哥儿为荣,只不过在祖父与祖嬷眼中,原身却是个赔钱货,老大家却生了两个儿子,那才是严家的根,以后严家要靠老大家的儿子传宗接代的,所以恨不得将老二家挣的钱都拿过来用在老大家的儿子身上。
这不,严元景的二堂哥严家根要说亲了,他眼光高得很,一眼看中的是镇上的哥儿,可惜对方要的彩礼太高,大伯家根本没这能力掏出来,于是将主意打到元景家里,想叫严老二帮忙掏这笔彩礼。
元景无语之极,旧时代早就过去了,如今是新社会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还讲究那老一套,想叫他们一家子给大伯家当牛做马,之前也是一直不让严长江送原身去读书,让严长江早早为原身相看人家,好拿一笔彩礼,以后好给老大家的严家根和严家宝说门好亲事。
原身的双亲顶住压力,坚决支持原身读书,原身也没辜负双亲的期望,顺利考上了华国一流学府,成为整个严家村的骄傲,按正常的发展,等原身大学毕业,一定会带着双亲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元景的到来了,悲剧正是从原身考上大学去了帝都后开始,甚至原身一直到死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何落得这样的结局,还连累了将原身捧在手心里的双亲。
刚进大学第一年,原身就认识了一个男人并被对方纠缠上,对方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只要他看上的,谁都会爱上他,只可惜原身一心只想好好学习,将来能分配到一个好工作,将双亲带出农村,让大伯一家子还有祖父祖嬷好好看看他这个赔钱货究竟有没有用。
只可惜他的拒绝根本没有用,还被对方和周围的人认为故意拿乔,欲擒故纵,身边的人开始不断给他使绊子,做什么事都不顺,最后被室友污蔑他偷盗了室友的财物,没人相信他的清白,这时那男人站出来告诉原身,只要原身同意跟他处对象,他就帮原身解决这件事,原身哪肯同意,咬牙坚持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学校以品德不端为由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