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范氏来到宁城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赵祺了,这位可是未来的侯爷,真恼了他,自己的官途就终结了。
赵祺十分愤怒,这个罗府怎么敢如此糟塌侯府的血脉?只是想到身在侯府并要成为诚王世子侧室的赵晗,他心情又十分复杂。
自幼接受祖母与父亲教育的他,十分看重侯府的利益与将来,他很清楚,为了侯府的未来,绝不能与赵晗交恶,相反还要好好地捧着他。
如今朝堂上上折子请求皇帝从宗室过继嗣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果陛下真的同意了,那诚王世子上位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侯府更不能将赵晗与诚王世子得罪了,这桩身份调包的事,侯府就得捏着鼻子隐瞒下来。
赵祺来到客栈的时候,元景也在,终于见到了范氏口中的这位大哥,范氏提起他表情淡淡的,剧情中这位大哥可也是站在怀远侯与赵晗一边的,他与怀远侯几乎一个模版教育出来的,所以会怎么选择毫无疑问,因而元景对他可没什么好感的。
范氏是赵祺母亲,他态度不可能跟赵德昌一样强硬,只是迂回地劝说:“母亲,不如我们先回京城吧,母亲你这身体……不是让儿子难受吗?我相信弟弟要是知道了也会难过的,母亲你放心,儿子会留了人在这里和孙大人继续寻找弟弟的。”
“母亲,儿子跟母亲一样担心弟弟的下落,只是这事急不来,母亲现在留在宁城也与事无补,不如回京城后增派人手查找。”
元景忍不住要学明禹翻白眼,说的比唱的好听,范氏落了好一阵眼泪,终于做出被儿子“说服”的模样,不过却抓住元景的手:“母亲在宁城多亏了元大夫救治,如今我与元大夫投契得很,在祺儿你来之前已经认了元大夫当母亲的义子,祺儿你来见见义弟。”
元景在这段时间稍稍减了下年龄,不能顶着三十多岁的模样来当范氏的义子吧。
他不是一下子减的,而是循序渐进,并将那撮山羊胡须刮掉了,所以如今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也有人提出疑惑的,元景便解释作为一个大夫,还是年纪大一点让人觉得稳重可靠,所以他特地留了胡须让自己稳重点,现在不必如此了,所以这胡须就没了用场。
听到这解释的人还觉得挺有道理,没再怀疑元大夫为何突然变年轻了,原来人家元大夫本来就这么年轻。
赵祺这时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第一印象就十分不好,在他看来,这叫什么元大夫的人就是个擅长熘须拍马的人,将他母亲哄高兴了并还答应收他为义子,这将他这个亲生儿子放在什么地位?
因为他母亲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他,这让赵祺老大不快,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眼睛,看向范氏:“母亲,这事是否要跟父亲说一声?”
“哼!”提到赵德昌范氏就冷下脸,“说什么说?他当天可是放话出来要休了我的,我告诉你赵祺,这事我跟你父亲没完,那日离京时我就说了,他不休了我他就是王八蛋,只要我的孩子一天没找回来,我就不可能向他低头,等回到京城,我就跟他析产别居吧。”
“母亲!”赵祺声音拨高,他没想到母亲还记着那些在气头上的话,“父亲当时只是气恼母不顾后果的冲动行为,父亲不是不想接弟弟回府。”
“那他怎么做的?你别为你父亲说话,你跟你父亲一个立场,就因为你父亲拖延我没能及时赶来宁城,叫我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你弟弟的人,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如果听我的话,你这次过来就能见到你弟弟人了,可现在人呢?赵祺你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跟你父亲一样冷硬,你弟弟对侯府没有价值所以就不当一回事了?”
范氏一发火,赵祺的态度便软下来,他不可能跟母亲硬顶着来,只是他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同胞的双儿弟弟竟被罗府送去给阉人当妾,幸好没进府,不然这事在京城传扬开来,整个怀远侯府都会跟着没面子,这样一想又恨不得将罗府上下全给灭了。
当然他想灭罗府是因为罗府的行径给侯府带来多大的名声危害。
赵祺的声音软下来:“母亲,父亲和我都不想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的,只能说阴差阳错,父亲知道这里的情况心里也不会好受的,母亲消消气,想打想骂孩儿,等回到京城再说好吗?”
“你先出去,我要好好想想,我有元景在这里照顾我。”范氏继续冷着脸。
赵祺无奈,只得叮嘱元景照顾好他母亲,然后转身出去。
元景低声安抚范氏,他对赵祺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气着,可范氏不同,就算关系不近但那也是她亲生儿子,范氏见了更心疼元景,这个当兄长的哪有半点兄长的模样,元景不认他也好,省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