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做事我相信,我就不过目了。”
时九柔并不接账本, 田立生等庄园中的大小管事都是桦瑰回南海前托了一位当地的夫人去寻的,在她这里也做了三年, 十分牢靠, 她的确很信任他们。
这三年,她在桦瑰和北海龙族的关系网下建造了这座庄园,庄园占地并不算太大, 也不扎眼,但内里分布细致详实,在她的规划下一部分种粮食,余下都种经济作物。
日子可谓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岁月静好中几乎遗忘了自己还曾经有过一段“牢狱”生活。
时九柔眯起眼睛,任由阳光融融的暖意洒在脸上,她是鲛人,最好不要在烈日下晒太久的,但她依然无法改变做人的习惯。
彼时时九柔畅想若能过上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她要点几个长相标致的小哥纳入后宅,感受一下穿书女的惬意人生。
而她如今真的实现了这样的生活,却压根儿提不起心思去,身边只留了两个照顾起居的贴身丫鬟。
她也曾带着幕篱在舞州及周边州街上逛过,也的确遇到过高玄身材高大、长相英气俊美的男子,但那也是淡淡一瞥,抱着像欣赏琉璃饰品一般的心境。
美则美矣,却毫无心动。
比起与那些她毫无兴致的男人周旋,不如享受每一季麦田、油菜田丰收的喜悦。
也只有这些时刻,才让她悬浮空虚的精神找到牢固的着力点。
田立生脸容长漆黑,四十来岁,心眼实在憨厚,他见时九柔信任自己,心中一热,抹着额头上沁出的汗,躬身道:“时小姐,舞州州牧的夫人今晨递了拜帖,邀您参加春日花会。”
“知道了。”时九柔有点困倦,敲敲藤椅,“田叔看着挑些适当的礼物送去,我去会的。对了,前段时间那支药商队伍留下的断腿的那个姑娘,启程了吗?”
“昨夜她就离开舞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