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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海族傀儡机械地处理着一条鲛人,鲛人几近透明的洁白柔软的皮肤此刻被分成四块,从血肉之上剥开,露出空空如也的腹腔,那张苍白柔美的脸上只有空洞、恐惧、因疼痛而狰狞却僵硬了的表情。

甲板上有一排巨大的倒钩,钩子上挂着另一条待处理的鲛人,还有附庸于南海龙族的一种常见海族,毫无尊严、没有生命。

时九柔浑身也开始本能地颤抖起来,一如她在古董店看见那条几百年的鲛筋制成的鞭子。

凌渡海不断地指挥傀儡海族攻击桦瑰,他嘴中念念有词,听不清楚,或许是咒语一般的东西。

另一艘巨型战舰上的鳌虾傀儡用篆刻了铭文的刀尖剜下鲛人的心头血,将满满一盏心头血传送给凌渡海,凌渡海斗篷的披风猎猎飞扬,将心头血一饮而下,瞬间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眼露精光,贪婪无余地看着桦瑰。

他扬起鞭子,鞭子无限延伸,以碾压的实力锁向桦瑰。

是茗薰,茗薰用尽全力推开桦瑰,挡下了那道鞭子。鞭子在她纤弱细长的脖颈儿上锁住,生生将她的咽喉锁成了拳头大小,咯噔一声茗薰在挣扎中咽气了。

时九柔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断地用手背去擦,茗薰她记得,是一个极为可爱的海鳗海妖,化成人形才那么些年头,修为也仅仅两境。

原来茗薰是这样死的……

凌渡海冷哼一声,时九柔听不清,但明白,他说的是:

蜉蝣撼树。

时九柔哭得不能自已,她分不清是物伤其类的悲哀,还是原身对茗薰这个小姑娘的记忆在作祟,还是这场景太真实,真实得她胸口绞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