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柔此刻看见的纪少瑜身边已经不见伍嘉石的身影,她也停在了纪少瑜身边,举起镰刀,转身看向追逐自己的人。
有臣翮玉面书生一般立着,一袭月白长袍宽松罩在身上,头上戴着一顶乌纱的长帽,脸涂得煞白,在月光下似幽魂一般。
他摇动扇子,便起一阵风。
时九柔用镰刀将风抵挡回去,风遇到扇子一瞬间消弭。
有臣翮分明是偌珑的叔叔,嘉运帝的幼弟,应该已近四十岁,看起来却异常年轻。
他笑了笑,收起扇面,合拳执礼。
“两位远道而来,某不能相迎,多有失礼,还望贵客见谅咯。”
时九柔心中骂了一串,恨恨然,嘴上说得礼貌,行为却是大晚上将人逼出来。
惺惺作态,不如给她一刀痛快的……不对啊,凭什么非得一刀痛快的,她也不是躺平等死的人。
她的镰刀光芒更甚。
纪少瑜复杂地看向有臣翮,也回了皇室礼,“打扰了,不知今夜是敌是友?”
有臣翮脸比纸白,粉敷在面孔上,将细微的神情都遮盖掉,只见他扇子在空中挥动,声音却仍旧文雅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