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瑜却不再说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边互通有无, 晚上几人便各分了屋子, 等尤袁稻回来再说。
夜渐渐深沉, 尤袁稻还是没有回来。
纪少瑜在自己的房间中沐浴。
时九柔便独自躺在床上, 她用幻术将客房清理得干干净净,又垫了一层鲛绡, 床榻本应该极为舒服,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点不安。
难道是因为白日里在年糕团子店内堂见到的那个皇族女子吗, 又或是被纪少瑜推论出来的凌渡海要亡国的事弄得心神不宁,亦或是在想追去红魍山的琅瑶女侍。
时九柔回溯琅澜原身的记忆, 冷不丁想起一道怨毒的视线, 纵使只是记忆,她也被这道视线刺得浑身发凉。
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那道视线来自于一个男鲛人, 到底什么仇怨让那个男鲛人对她怨恨至此?
时九柔在柔软的床上辗转了一会,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窗边,将窗户小心翼翼地推开。
红香楼在赤米街尾,整条街都不在荥城最繁华的坊道,即便在偌珑公主及笄礼将近的前两天,打眼望去只有三三两两的街灯稀稀落落地亮着。
夜风温柔缱绻,潮湿微凉。
时九柔侧耳去听,晚风抚过她白皙流畅的脸颊,太安静了,虫声、鸟鸣和应有的人语都消失得无隐无踪。
她用力地吸了口空气,下一瞬立刻皱起了眉头,在窗上贴了一道温漱觥给的灵符,若有人进来便会立刻炸开进行一次伤害,而她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