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她从衣角割下一块轻软的鲛绡,引水浸湿鲛绡,坐在纪少瑜的床边轻轻替他擦拭干净血迹。
冰凉柔软的指尖从他的额上至挺立的鼻梁,再到如玉的下颌,修长的双手……纪少瑜的血脉克水,即便是身上干涸的血迹也生生灼痛了时九柔的指尖。
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在时九柔手指上跳跃,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地将纪少瑜的脸和手都擦得干净,边擦边哼着帮助治愈伤口的曲。
他救过她的命,她终于不欠他的了。
温漱觥将马车都准备好,上来叫时九柔,时九柔将还在昏迷的纪少瑜扛在肩上。
温漱觥惊得下巴合不上,想伸手来接纪少瑜。
时九柔摇了摇头拒绝他,她的力量远比温漱觥要强悍得多,让给胳膊腿纤细的温漱觥,她怕摔到纪少瑜。
坐上马车,温漱觥贴了张风系的符咒在车沿上,马车奔得飞快,到了帝京城门口。
偌大一座帝京势力交织复杂,明阳宫中的指令传到守城将士耳中,终究会打一点折扣。
夜色苍茫,两个士兵要来检查,温漱觥指了指马车上悬挂的“安”字,嚷嚷道:“没看见是大爷我吗?还敢拦?”
两个士兵左看看右看看,竟是僵住了,他们只是下等士卒,上面的命令传过来叫他们严防城门不准人进出,但话虽如此,遇到贵人要不要简便从宜,却是没人告诉。
于是将士围在车前,不进不退,只说去通报一下上面的才敢放行。
时九柔掀开侧帘,脸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年妇人,她重重地咳嗽两声,“我老人家病了要出城去庄子上修养,也是不行的吗?”
佩安侯立即搭腔道:“瞎眼的东西,没瞧见老夫人都病成这样,你们顶头上司是哪些人?”
时九柔从车上缓缓下来,走到两个士兵面前,牢牢地盯着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