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光却落在了挺尸的时九柔身上。
他在想方才小鎏氏与他用膳时说的话。
小鎏氏同他说凌绮雯这几日递了牌子来说身体忽地病了,要他平素不要埋头在公务里,有空也应多去镇海将军府见见凌绮雯。
这原是再正常不过,但小鎏氏一顿饭总是提及凌绮雯,撮合之意过盛,就显得有些反常。
小鎏氏同时是他与凌绮雯两人的小姨,仅从小姨的身份出发,想看着一对儿孩子亲上加亲是合理的。以往,太子也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形势显然不同,小鎏氏腹中怀着她自己的孩子,若这个孩子是皇子呢,王朝中就会有两位大家族鼎力支持的嫡子。她焉能不为自己的孩儿铺路?
这便是反常的地方。太子好看的眉拧起,如是推断道。
时九柔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心绪有些起伏。微微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净是麻烦,怎么叫她这条热带鱼也跟着不能安宁。
她动了动,用尾巴甩出一道水,水落回原处。意思是,有事可以来问她。
太子看到那道水花,想到了海州。
他安插在海州的密探曾传递回来过一个消息,据密探观察凌渡海每月总会在一个时间闭关三日,可有一次密探发现凌渡海人并不在闭关之地。
至于凌渡海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密探并不完全清楚,只知道逢闭关日,海州以南的近海时常会有灵气震动的异象出现。
这些年人海两族一百海里处也偶发小型摩擦,只是因规模太小,并未上达天听。
太子将豆奴儿放回它的蒲团上,手搭在时九柔的鱼缸边,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