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人冷淡是习以为常的,但在对动物上是再温柔不过,无论对豆奴儿还是时九柔,坚毅分明的脸部线条都不自觉地柔和了。
他挥挥手,未出声,贴身服侍的内侍当即会意,转身端了一碗清水来。
太子将虾仁的脆壳去了,再过了一边清水,用先前那双银著夹着悬在时九柔头顶,再用手指敲了敲鱼缸。
时九柔听见了,也闻到了。
士可杀不可辱,一回当不上第二回 ,她要吃一堑长一智!
只是,她或许因为鲛人能力的微弱复苏,嗅觉异常灵敏,嗅到虾肉的气息,脑中已经自行出现软、弹、脆的口感出来,又想起前世为人时新鲜虾肉发出的清甜滋味……咝,口水要落下来了。
她从“乌龟壳”里钻出来,冒了个脑袋尖尖,一双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正直愣愣地盯着太子。
真是又凶又馋。
太子投了虾仁进去,时九柔百米冲刺般灵巧地游蹿出去。虾仁刚入水不肖一个呼吸,就不见了踪迹。
这比例,好似摆了只大澳龙在面前,小小虾肉对许久没开荤的时九柔来说,说是绝世珍馐也不为过了。
想囫囵吞枣,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完,虾肉就横在她嘴里,塞得两颊鼓鼓囊囊不上不下的,越发引人发笑。
太子轻笑,声音也轻。
“原来是个吃肉的馋猫。”
时九柔没心思听他说什么,被剧烈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感动到落泪。吧哒吧哒泪珠子变成纯白的微小珠子滚落在水中,被水草掩盖,极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