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柔提起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暗暗祈求。
她还记得原身姐姐追杀她时用的是鲛王的座下弓,既然鲛王信以为真要杀她这个叛族逃婚的逆女,那海里是回不去了。唯一的生路还在陆上。
太子呀太子,你生得芝兰毓秀,可千万别是个白糖包子、废物点心、绣花枕头一包草呀……
“表妹说得很是,父皇与皇后娘娘最疼你。”
太子勾起薄薄的笑,眼角却未弯下,眸中溢出点难辨真假的温柔和宠溺。
凌绮雯脸上缓缓浮现出丝丝得意。
太子话音一转,软下声音,徐徐问之:“表妹当真馋这一口?”
“也不是馋,表哥不是最爱吃绮雯烧得鱼肴,表哥千里迢迢而来,人家只是想让你尝尝手艺是不是又精进了些。”
“知你爱吃鱼,孤随行的车上运了羽州特产脆肉鲩,体型肥长,由专人精心饲养,养在山泉水里,日日以蚕豆喂养,肉质清爽脆口。表妹随孤去挑一条来!”
凌绮雯妩媚的笑容僵硬,时九柔松了口气,欢快地摆摆尾巴,咕嘟咕嘟游得更快些了。
太子英明!
“表妹真好这口,孤替你养着,养得肥硕了,再送还与你。”
啊这……时九柔顿住,敢情真是她误会了太子对凌绮雯的一腔真情,真是舔狗不得好死!
呜呜呜,死刑改为死缓,也罢,总是给她留了转圜的余地。
时九柔暗暗叹了口气。
凌绮雯恋恋不舍地收回看向时九柔的目光,眼底浓烈的贪念虽遮掩得极快,却还是被盯着她的太子捕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