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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很?湿,寒气不知不觉就袭遍全身,刺痛和麻痹交错侵占感官。沈洲越被迫停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拨开一?只手套——

从未体验过的冻伤偏偏在他最保护的手上发生了,红深得变紫,每一?个指节上都渗出?斑斑血迹,已经不再刺痛了,只是发麻。

平时?娇养惯了,沈洲越自嘲。

他重新?戴上手套,伤口被摩擦的时?候,终于找回了微弱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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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骨肉传来?的剧痛渐渐被时?间?打散,不知道是因为冷到失去知觉还是已经痛到极致。

路清淼用尽残余的力气掀开眼皮,他以?为雪盲还未过去,直至看清一?轮弯月,才知黑夜已到来?。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彻底沉沦的到来?,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连匍匐的力气都丧失得一?分不剩。

四周很?安静,他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它很?久才响一?次,慢吞吞的。

路清淼突然?连心跳声都听?不到了,凝滞好几?秒,才意识到原来?有沙沙的声音。

风在吹?还是心脏那里已经懒得跳动了。

“淼淼!”

被叫的人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到一?个高挺的身影在向自己奔来?,但看不清是谁……不管是谁了,别吵着自己睡觉就好,很?困很?困……

沈洲越推开压在路清淼腿上的滑板,颤颤巍巍的手伸向他的颈子,按住颈动脉。片刻后沈洲越的手不颤了,只是僵,一?瞬间?侵占眼眶的红血丝,昭告着心里头紧紧绷着的东西正在断裂。

救不回来?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