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厨娘自然知道张问这个人意味着什么,她也没想到竟然可以受到他的亲自待见,所以表现得十分紧张,扑通一声就跪倒:“奴家……奴家毕氏……”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要知道在大明朝张问已经被宣扬得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可惜的是这个被张问召见的厨娘连大名都没有,只有一个姓,小名又登不得堂。这种情况在大明很常见,普通妇人又不读书,人际关系就是邻里和亲戚,一般称呼就是彼此的关系,比如“陈家的”“王婶”之类的,大名根本就没有用,还取什么大名完全就是瞎子点灯。
旁边的玄月正打算说一下厨娘的来历,表示身家清白不可能是细作之类的,但见毕氏如此紧张一看就是个很少见识场面的普通妇人,玄月也就不再多说了。
“你炒的菜不错,一会让玄月赏你十两银子。”张问说道。
十两银子是笔大数目,厨娘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地急忙叩头道谢。她心道:还是男人有见识,他说能在大官身边做点事,动不动就有丰厚油水,比做小店铺的老板还好,现在看来真没说错。
张问一边看着厨娘的髋部,一边不怀好意地说道:“别紧张,来人,给她一根凳子。”
由于大战结束,张问心里自然也就轻松了许多,又因许久没碰过女人,陡然被一个细节吸引,他立马有了兴致……人生就两件乐趣,吃饭和玩女人。吃饭是本能需要,几乎所有动物每天的正事就是寻找食物;性也是本能,没有这个本能人和动物都没法延续。这两件趣事,当然是最低级的趣味。
当人经历了无数高级趣味之后,会发现低级趣味才是最长久的欲望。
厨娘听张问说话很是和气,稍稍放松了一些,忙说道:“奴家不敢在老爷面前坐。”
玄月道:“东家让你坐,你就坐。”
厨娘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给她的凳子上,低眉垂眼地看着地面,不敢正视张问,虽然她心里有强烈的好奇想看看这个大人物是啥样,是不是三头六臂。
如果木匠皇帝朱由检是个昏君,那张问无疑也是昏主,他完全不管许多大事要他去处理,却饶有兴致地问厨娘:“我注意到今天的晚饭都是些家常菜,却十分鲜美,你做菜有什么诀窍?”
君子远庖厨,张问却突然对厨艺来了兴致。
厨娘道:“回老爷的话,因为老爷这里什么都不缺,管事的也说只要做的好吃,不管什么都随便使,奴家便先熬了鸡汤,先把白菜在鸡汤里泡一阵,然后下锅炒出来就更鲜美了。”
张问听罢说道:“这法子做出来的菜我也吃过,却没今天这种味儿,不对,你肯定有什么诀窍。”
……门外那些想找张问禀事的官员如果听到这里的对话,非得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