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将范忠孝的神色看在眼里,但并不体恤这个奴才的悲哀,反而笑道:“他割了你的鸟,所以你才这么说。”
“哈哈……”众满人根本不顾这个汉人奴才的感受,顿时哄堂大笑。
范忠孝心里委屈得慌,这种嘲弄让他的心坎冰凉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激起了他满肚子的不服……可是,为了生存他只能逆来顺受,因为这里都是满人。
在尊严和荣华富贵之间,范忠孝觉得后者更好一些,他想着自己锦衣玉食之后,心态才平衡了一些。他忍住各种委屈,用阿谀的口气说道:“奴才的一丁点心思也逃不过圣上的眼睛。”
此情此景范忠孝的表现,就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按在床上奸淫,自己却跪在床前不敢作声,反而要讨好地问:您舒服吗?
“哈哈……”代善满意地看了范忠孝一眼,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好了一些,他笑骂道,“狗奴才。”
范忠孝道:“是,奴才是圣上的狗奴才,别人家哭着喊着要做圣上的狗奴才还没资格呢。”
代善笑道:“瞧瞧这奴才,呵呵……咱们哪天要是把所有的汉人都驯服成范忠孝这样,也就功德圆满了。”
众满人纷纷附和道:“待我大清入主中原之后,驯服汉人非常简单,愿意自称奴才都就给饭吃,冥顽不化者杀掉便是。”
大伙儿都做着春秋大梦,岳托却沉声道:“范忠孝这狗奴才没有骨头,皇阿玛可别听他说……”
“朕自有分寸。”代善看了一眼岳托,又看了一眼范忠孝,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第七卷 率土之滨 第七一章 降霜
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篝火,相映成辉。代善的大帐门口站着一整排白甲勇士,里面还亮着灯火。
大阿哥岳托身穿朝服头戴皮制暖帽,弯着腰走进大帐,只见他的父亲正坐在正位上看着一本线状册子。岳托忙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起来吧。”代善放下手里的册子,抬了抬手说道。他没有戴帽子,此时看起来已然不如白天穿戴整齐时那么英武,火光下,他的皮肤显得有些松弛了,加上花白的辫子,仿佛骤然老了一头。
“喳!”岳托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立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