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益友又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水袋来,将里面的汤水倒在马车里面,顿时车里弥散了浓烈的中药味。
陈益友办完这些事儿,马上又对左右的人说道:“魏将军,一会万一冲突起来,你什么也别管,立刻带你的人冲到路上,先杀上面的骑兵,再斩马匹,不要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其他人,全部奋力杀敌!”
众人道:“属下等遵命。”
不多一会,那十几个骑兵便跑到了小溪上面的土路上停了下来,上面的人都看着在溪边休息的信王的人,溪边的人也看着上面。双方对视了片刻,路上一个身穿明军锁甲的校尉用马鞭指着下面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益友忙走上前来,打躬作揖陪笑道:“军爷,咱们是商人,去山东做生意的。”
要说心高气傲,陈益友显然心比天高,但他此时却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因为他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权益之计随机应变也是十分在行。
那些骑兵自然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信王他们,穿锁子甲的明军将领指了几个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马,其他人跟我下去。”
土路本来就崎岖难行,路面到小溪是一段鹅卵石的斜坡,不便行马。明军将领便带着人从马上下来,带着兵器从鹅卵石斜坡上走下去。
那将领皮糙肉厚,五大三粗,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仔细打量着溪边的人。
陈益友陪着笑脸道:“草民是南阳许家的掌柜,咱们都是本分的商贾人家,各种提税都是清了的……这是路引和通关文书,请将军过目。”
本来他是不愿意说南阳的,奈何陈益友本来就是南阳人,腔调一时不好改,随口胡诌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况且信王和他身边的人很多都是京师带过去的,并不说南阳话。于是陈益友用南阳话说他们是南阳的商贾倒是靠谱一些。
明军将领接过几张公文低头看了一阵,并没有什么问题。信王到底是天启皇帝的弟弟,他身边还是有一些能够办事的人。
“商贾?我看你们这里不少人都是练家子吧?”将领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
陈益友弯着腰道:“回军爷,咱们长在江湖上走动,不养几个会拳脚的家奴,也没法行走了不是。”
“做什么生意的?”
“咱们是做布料生意的。”陈益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