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顿时笑道:“去年您就说独一无二,我家里还有一个相同的呢。”
这盏灯让他想起了浙江的那些女人,因为目前的政局走向渐渐明朗,张问已经派人去接她们了,估计二月间就能到京师。
张问想到这里,心里一暖,他对这些女人的感情肯定有差别,有的他很在乎、有的他不是很在乎,但是总的来说,都有些感情。他有时候挺佩服其他那些士大夫的,南北各地的士大夫阶层,侍妾少于十个的实在很少,他们都是玩几年、待侍妾年龄大了,就转手卖掉、或者抛弃,换新的。相处了这么久,直接就抛弃,没有一点留恋,真正把女人当玩物了,这才是无情的境界。相比之下,张问发现自己还是放不开,他更愿意和女人们相扶到老,当回忆起许多美好的往事时,那回忆里的人还在自己身边,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
就在这时,突然后面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张问!”
张问和绣姑一起回过头,只见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纤弱的身材,一张秀丽得让周围万紫千红的宫灯都黯然失色的瓜子脸蛋,虽然带着稚气,但是那灵动的大眼睛,可爱的琼鼻,还有微微上·翘的小嘴,让她看起来可爱得无以复加。
这个女孩就是遂平公主朱徽婧,张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宫来的,他只是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被朱徽婧吸引住了,连一些游玩的女人也在观察着她。这样一个仿佛不似生在人间的女孩,女人们都失去了妒忌的勇气,因为美丽等级相差太大了,就像低等生物看见了龙类,只有被震慑、没有挑战的勇气。
绣姑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朱徽婧,完全忘记了刚才那盏灯的事。绣姑算不上很美貌,她的相貌其实有点普通,就是带着江南女子的那种秀气,五官协调、皮肤光滑,也算是个好看的女子……不过和朱徽婧站在一起,顿时失去了光彩,让她这样一个秀气的女子看起来显得有些粗糙了。
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儿,和张问认识,而张问又从来没有说过。绣姑有些说不出的感受,一方面朱徽婧让人一见就喜欢,无论男女;另一方面,绣姑在她面前又十分自卑。
张问抱拳道:“臣……”
朱徽婧忙摇了摇头,张问心道她可能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份,便改口道:“真是巧,不期在此遇到姑娘。”
张问伸手搂住绣姑的腰,向朱徽婧介绍道:“这是在下内眷,袁绣姑。”
张问的这个亲昵动作和他的语气,让绣姑心里一暖。张问也喜欢美色,但是他对绣姑的情意,显然不仅仅因为她的姿色。
“她是遂平公主。”张问在绣姑旁边低声说道。
“你就是袁绣姑吗?”朱徽婧看着绣姑上下打量起来。
绣姑被这样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刚才朱徽婧的意思是不想暴露身份,绣姑也不便行礼,只得礼貌地对着朱徽婧微笑了一下:“您知道妾身?”
朱徽婧看了一眼张问,说道:“听张大人说起过你。”她说罢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玉镯子,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听喜欢你的,这个镯子就当见面礼吧。”
绣姑没见过什么场面,也不太懂一些礼仪上的东西,当朱徽婧伸手要抓她的手给她戴玉镯子的时候,绣姑竟然把手缩了回去,红着脸道:“妾身怎么好收如此贵重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