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轻轻抬了抬手,旁边的太监宫女都弯着腰,小步倒退着退出了宫殿。客氏这才说道:“刘朝,什么消息,起来说吧。”
“是,谢圣夫人千岁。”刘朝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恭敬地说道,“王体乾府上的余琴心今儿见着张问了。她带出话儿来,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王体乾很看重她,她正要勾引起风流成性的张问,让王体乾和张问水火不容,狗咬狗。”
客氏用锦帕轻轻擦了擦嘴,那小指头翘着,上面长长的金黄指甲也翘了起来,“嗬,这个贱货还有几分手段,竟然让一个太监、一个太监……哈哈……动了情,当初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刘朝,你说说,贱货是怎么对付张问的?”
刘朝立刻惟妙惟肖地把当时张问要听琴的场景叙述了出来,就好象他当时亲眼所见一般。
刘朝最后又说:“余琴心说,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像张问这样的人,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才华有才华,女人们哪有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的?他一定是被女人们宠坏了,以为只要是女人见到他都会湿,如果还像其他女人那样一副花痴的样子,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张问,肯定连记都记不得她。所以余琴心见面就稍微打击了一下张问的自信,让他先记住她,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象……”
客氏眉毛一挑,轻轻点着头:“不错……这贱货还真是一个很有用处的人,刘朝,你告诉她,只要尽心为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了她。”
刘朝说了两声“是”,然后皱眉躬身道:“余琴心还让奴婢给圣夫人带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圣夫人。余琴心说就算成功地挑拨了王体乾和张问,对咱们不一定是好事。她说希望圣夫人和魏公公稳住地位,她们下边这些奴婢才有依靠。”
“哼!我办事儿还需要这样的贱货说三道四?”客氏眉头一皱,“这贱货会不会真对张问动了心?”
刘朝忙说道:“圣夫人喜怒,奴婢瞧着余琴心不可能背叛咱们,背叛是什么下场她应该很清楚。就算咱们饶得了她,王体乾被她骗成那样,饶得了她?”
客氏冷冷道:“你告诉她,不该过问的事不要过问,不该想的事也不要想,把她该办的事儿,办好……任何人都有弱点,王体乾一个太监,自喻风雅,还不是被她抓了弱点;我相信张问也肯定有弱点,所以她必须得办成这件事,否则就是忠心有问题。”
刘朝忙杀气腾腾地附和道:“是,奴婢明白,如果那贱货没办成事,奴婢就……”
客氏冷笑道:“张问这小白脸,自作聪明,我要让他心服口服。”
刘朝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圣夫人,就说咱们现在的情况,真的十分不妙……况且张问此人很不简单,满肚子经纶,总是拿上下五千年的事儿说事,好像有些史书上的东西真的很有道理,而咱们又不太懂……”
客氏的眉毛向上一挑:“刘朝,我告诉你,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儿,都是人在做,只要明白人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客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漱口,刘朝急忙上前侍候,端了另一个杯子小心地递到客氏的面前,客氏漱口之后,便把茶水吐到刘朝端着的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