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嘴巴的汉子说道:“军中粮草已剩得不多,要不咱们回石城吧?石城有城墙,有粮草,不用东奔西窜,敌兵一时拿我们没有办法。”
张问冷冷道:“敌军有炮,一个县城的城墙管什么用?再说火器射程比弓箭远,城头守得住吗?我决定明日一早向西南方向转移,跟着山林地带绕几圈!”
众将听罢大部分不同意张问的“决定”,有人说道:“跑来跑去咱们都被拖垮了,兵马疲惫,还打什么仗?”“张军师和咱们不是一条路的人!咱们凭什么听你的?”
说到这里,穆小青、前军大帅、左哨大帅等韩阿妹的人立刻站在了张问这边,纷纷帮腔道:“这次出征,教主和圣姑都已经说了,让张军师指挥,你们这样一家人说两家话,违抗教主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张问调整了口气,断然道:“只要你们还认自己是神教的人,认自己是这支军队的部属,就必须听主将穆将军和本军师的命令!谁都能以下抗上,你说向东、他说向西,大家分道扬镳,这样的仗还能打吗?”
众人听罢默然不语,张问又换了种口气、好言说道:“兄弟们都是几尺高的汉子,怕什么?咱们不是还有一万人吗,鹿死谁手现在还未曾知晓!先周旋几天,我们需要战机,等出现有利于我们的机会,就回身迎头痛击。”
总的来说,今天这一仗张问表现得还不错,面对装备绝对精良的敌军,还能大量杀伤敌军,并全身而退,绝非易事。所以在众将内心里,对张问还是很有信心,一番劝说之后,众人同意了张问的干法。
两军相距不到十里,这种行军双方都不好受。后面追击的叶枫军担心被伏击,时刻小心翼翼;前面逃跑的起义军倒是随便乱走,但是又担心被追上咬住,照样牵肠挂肚。
各营经过整顿,把绝大部分的士兵聚集成了队伍,军纪得到了保持;因为敌军还在后面追,大伙也没法休息,只能连夜赶路。整军之后,起义军顾不得许多,开始加速行军;而叶枫军担心被伏击,时刻哨探周围状况,不敢走得太快。如此一来,距离渐渐拉开了一段。
等到了天亮,张问得到哨马探报,已经甩开了叶枫军近二十里路。这时中军已经疲惫不堪,饥饿难耐,张问便下令埋锅造饭,顺便休息半个时辰。吃完饭继续行军,累也没办法,后面有追兵。
这样又赶了一天的路,身体弱支撑不住的人被抛弃了不少,军队减员好几百。一天一夜没睡,再走下去估计大伙的身体也熬不住,张问遂下令就地休息,一边派出斥候打探敌军距离。
休息了半夜,斥候报敌军已经行至五里外,但已扎下营地休息。
明天又有一场恶仗!五里地,骑兵很快就能跑到,天亮之后敌军骑兵一定追来,步军尾随而至;起义军没有了骑兵,要抵挡骑兵只能用步兵,一旦回头抵挡骑兵就会被拖住,然后被步兵咬住。
张问寻思着,只能牺牲几百人断后。他也累极了,歪在一棵树旁就睡了过去。
他的心里牵挂着事情,睡了一觉,就醒过来,天还没亮。张问很快发现自己一头的水珠,衣服也湿乎乎的:难道下雨了?张问急忙爬了起来,发现没有下雨,但是周围大雾弥漫,就像身处在滚滚浓烟中一般,只能看到篝火在模糊的视线中亮起一团团火光。
张问哈哈大笑,高呼道:“天助我也!来人,立刻吹号集结!把穆将军喊过来。”
命令一下,营中很快热闹起来,号角呜咽,大雾让众军议论纷纷。穆小青等将领走到张问面前,才看得清人影。张问说道:“战机已到,现在可以马上可以返身攻击敌军!大雾、起风、下雨,对火器使用都有极大的影响,叶枫军的远程优势已不复存在,而且会造成恐慌,战机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