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听罢“咱们的人”,忙说道:“这么说,《赵高传》那事儿,圣夫人已经查明了?”
刘朝呵呵一笑,故意卖关子,在张问心急的时候端起茶杯喝茶。等他放下茶杯,又慢腾腾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动作十分娘。刘朝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这才点点头道:“圣夫人说,张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咱们查明之后,发现果然是那宫里的嫔妃在后面搞鬼,圣夫人已经让她付出了代价。今日咱家过来,就是专程告诉张大人,以前的事儿都是误会。”
张问心里一阵轻松,笑道:“圣夫人明察秋毫,下官佩服之至、感激之至。”
刘朝说的那个搞鬼的嫔妃付出了代价,被如何对待了?这些张问却没有必要过问。
刘朝又道:“皇后娘娘那里……”
张问一拍大腿,哦了一声,说道:“刘公说得对,下官应该多劝劝皇后娘娘,这上下内外才能和气吉祥不是。只是下官却难得见上皇后娘娘一面,没有机会。”
“这个不要紧。”刘朝笑道,“杨选侍和皇后娘娘相处得不错,张大人要是有什么话,给圣夫人或咱家带个话,让杨选侍给娘娘说一声便是了。”
两人言谈得很和谐,末了张问还叫曹安拿了一大笔银子重重贿赂刘朝。这内宫里的关系,总算是有些畅通了。
送走了刘朝,正值黄仁直和沈敬到张问家里拜会。最近张问没有公事,比较清闲,两个幕僚也不是天天都来,不过隔三岔五的还是要来拜会一回,相互交换信息。张问想着这种站阵营的大事,有必要对两个重要的幕僚通气,便将刘朝拉拢、自己准备干阉党的事对他们说了;但是和客氏沟通这件事张问却是没有说。
黄仁直和沈敬都对张问的决定不太支持,黄仁直将其中的利弊说得最为直接:干阉党,得到的只是眼前利益,对政治声誉有害无益,长远来说并非良策。
沈敬却没黄仁直的立场这么明确,他认为张问既然是皇后的亲戚,自然要充分利用内宫的关系,和司礼监站一起,对张问对皇后都有好处。
张问左右寻思了一阵,拿定主意道:“现在我已经拒绝了左光斗的示好,而和刘朝有了私下往来,木已成舟,就不用左右摇摆了。”张问早就下决定不愿干东林党,今天和黄仁直沈敬说话,表面是商量,实际上就是想通个气而已。
张问既已如此说,黄仁直沉默了一阵,就说道,“既然大人已准备站在魏忠贤那边,老夫有个建议。趁二月十五廷议之前,大人要设法和魏忠贤取得联系,在廷议的时候保大人一马,大人才能摆脱辽东重责。”
二月十五的廷议是原来司礼监和内阁定下的,主要是廷议辽东诸官僚将帅的功过问题。廷议有功的人就升官奖赏;有罪就罚奉、降级、革职查办。
“黄先生所言即是。”张问说罢对门外高喊两声曹安。不一会,曹安就奔到门口,躬身道:“少爷有何吩咐?”
“家里还有多少存银?”张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