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大难临头的顾风没想到,仅仅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如此峰回路转。但管家是顾云的人,他不敢对此抱有信任,半天没有动作,狐疑的看着眼前淡淡微笑着的老人。

管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您不必害怕,我信奉先礼后兵,能够和平解决的事,并不想诉诸暴力。”

听起来倒是挺儒雅。

顾风一无所有,如今也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他没再僵持,拿着管家准备的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在水流中对着立地镜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好在疗养院的医生护士除了精神上的折磨以外没对他做什么,浑身上下除了刚才顾云弄出来的淤青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伤痕。

虽然被踹中的地方仍旧闷闷的喘不过气,但顾风总算放了些心,三下两除二的洗漱完,穿着面料舒适的衬衣走了出去。

他有些怀念的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这几年为了躲开顾云,什么苦都吃过了,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变成如今连买件地摊货都要思虑再三的打工仔,没人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

——不,至少顾云知道,并且这些苦难都拜他所赐。

管家已经等候很久了,一见顾风出来,就颔首笑着,将餐盘递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你别着急,让我吃饱饭,”顾风毫无心理包袱,迫不及待的一口接一口,嘴巴里食物包得满满的,“落在顾云手里没个好下场,我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疗养院里还不至于不给饭吃,甚至从营养搭配上来说要比他平时自己做的高出不少。但顾风害怕被发现,从来都不敢伸手去接护士递过来的食具,自个儿把自个儿饿得够呛。

在他遭罪的时候,始作俑者——顾家兄弟俩那位好父亲,正拿着顾云辛苦攒下来的钱放纵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