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背皮肤猛地缩紧了一下,他抬头一看,四周的摆设果然已经不再是常住的出租屋了。
他下意识的想找个着力点,抠紧手下的轮椅把手,但触碰到的材质却不是冷冰冰的金属,反而是柔软温热的东西。
白荼心脏跳了几下,低头一看,才发现正被池秋雨整个抱住,他抓着的哪里是轮椅把手,明明是眼前这人有力的小臂。
手心里像握了块儿火炭,烫得白荼赶快松开手,想也没想,用愤怒的眼神看向池秋雨:“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从今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离我越远越好!”
他的眼神刺了池秋雨一下,后者甚至不敢去看那双漂亮的眼睛,视线往其他地方转移,但仍旧将怀里的人抱得死紧。
“回答我,你到底想做什么。”白荼没那么好糊弄,他将池秋雨的脸摆正,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看着我。”
态度不可谓不咄咄逼人。
但对于池秋雨而言,无论是白荼的笑、还是他的哭,亦或者他的生气,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生命中的必需品,如同阳光、空气,和水一样。
他怕的永远都不是白荼凶他吼他,而是害怕无法再这样面对面的,感受如此鲜活明妍的一举一动。
池秋雨不顾白荼的抓挠,将其当成小猫亮爪子那样可爱却没什么震慑力的行为。他任他将自己的手臂和后背抓得稀巴烂,也要贴上去,靠近白荼的耳边,喷洒着热气,道:“茶茶,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包含了池秋雨这些天来所有的情绪和思念。哪怕是在尚未遭逢变故的童年时代,他也从来不曾离开白荼这样久过,后来白家夫妇和白荼都出事后,更是和其日日夜夜形影不离。
白荼暴戾、乖张,脾气坏,几乎是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池秋雨。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总有一天,他要甩下这个包袱,去过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