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向来最受不了这种示弱的环节,他宁愿池秋雨顶撞自己,或者不理不睬也好,偏偏这样一副示弱的姿态,像极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然而池秋雨的关注点却不在白荼对自己的态度上,只要他不在发泄情绪的时候伤害自己,这就够了。

“刚才是我不对,”池秋雨笑了笑,把白荼从轮椅里抱出来,“以后再叫你吃饭,一定先过来把你抱在椅子上坐好,才跟你说晚饭做好了。”

白荼的这个身体自幼残疾,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是以抱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

轻轻的,像抱着棉花一样。

池秋雨掂了掂,在心里得出了上面的结论。

不过,好像比前几天胖了一些,身上总算养出了一点肉。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淡淡的弧度,欣喜于自己的发现,却不敢当着青年的面直接说出来——

不能说,不然茶茶会生气的。

“你在笑什么?!”

可白荼坐好之后还是发作了,脸色阴沉的盯着池秋雨,短短的一句话让后者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穿越回几秒钟之前,用晾衣夹把自己的嘴给严丝合缝的夹上。

肯定是让茶茶误会了……

池秋雨有些发愁,赶紧解释道:“我没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起公司发了年终奖,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笑了笑。”

白荼将信将疑,他对身边人的一言一行敏感到了极致,绝不允许有嘲笑自己之类的动作或表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