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一口气将台词说完，然后观察着余鳄的表情。

他心里写满了愧疚，却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哪怕一星半点儿，归根结底，他是个自私的人。

自私的人就应该得到最后声名狼藉、众叛亲离的下场，所以白荼每次都希望，他能够像这个世界里最后的结局那样，潦草一生。

算是多多少少给余鳄的交代。

他说完那些话后，周围谈论争吵的那些声音都忽然全消失了，一时间偌大的演兵场安静得出奇，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将气氛烘托得更加凝重。

余鳄久久没有说话，他从最开始的慌乱、愤怒，逐渐变得平静，用那双曾与无数虫族作战过的双眼，就那么看着白荼，看着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人。

白荼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侮辱，何况是性格强势、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余鳄，这位帝国最受崇敬和爱戴的上将阁下。

但他猜错了。

余鳄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哪怕他已经忍得额头青筋跳起，却仍然用那副平静的表情，轻描淡写道：“我们适不适合，不是谁嘴上说说就算。”

白荼猛地屏住呼吸，他眼睁睁的看着最关键的这部分剧情也逐渐向崩溃的边缘滑去，下一秒便是万丈深渊。

余鳄冷淡的声音响彻整个演兵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他的发言，如此坚定，以及偏执。

“你最适合我，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我早就说过，我不在意你到底和秦书有过什么样的关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辈子的唯一合法丈夫，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余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