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已经准备休息,李宿的发冠全都取下,只在脑后松松系了发带。
如此闲适而放松的他,也让姚珍珠不自觉放下心防,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殿下,要不臣妾再给您煮碗面?吃些热汤面会舒坦些。”
李宿道:“不了,你能陪我多说会儿话,我就能好得快一些。”
这是大实话。
姚珍珠顿了顿,问:“说什么?”
李宿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呢喃一般在姚珍珠耳畔边响起。
“珍珠,我所说的出宫,是彻底离开这里,”李宿道,“我啊,早就想离开了。”
姚珍珠有些愣神,她仿佛听懂了,又好似一句都没听进心里。
“他们争来抢去,无非就为那金灿灿的宝座,他们整日里刺杀攻歼,也无非就是想把我这个太孙之位夺去,可是……”
李宿声音微凉:“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一切。”
“谁爱当皇帝便去当,谁想要这天下便去要,我是不想的。”
“他们从来都没问过我,是否想要当皇帝,是否要这天下,便以己度人,认为我也想要这长信宫里的一切。”
“可笑至极。”李宿冷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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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宿这一席话说完,便略停了停,不再言语。
他知道姚珍珠一时之间可能会理解不了,需要慢慢思考,才能明白他到底是何意。
她需要时间,而李宿也需要平复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说出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也颇为紧张,甚至有意思难以觉察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