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鸭蛋还很热,没办法立即就吃,两个人就一人坐一个蒲团,沉默地盯着眼前的火苗。
这小火堆姚珍珠弄得不算大,却刚好够用,位置刚好在洞口,也不会往洞里吹烟,弄得特别有模有样。
沉默了好半天,李宿才问:“这火堆位置选得很好。”
姚珍珠就说:“以前父亲讲过,就记住了。”
农户家里,什么差事都做过。
姚珍珠觉得气氛有点沉闷,思忖片刻,便道:“以前农闲的时候,父亲便带着我们兄妹一起上山,我就挖野菜摘果子,哥哥们跟着爹爹扑野兔,不过毕竟不是猎户,十次有八次扑不中,偶尔能扑中,也是兔子受伤,总归就是赶巧。”
李宿安静听着,面无表情,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一开始说了哥哥,现在又说父亲,姚珍珠这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
“父亲其实也没什么捕猎手艺,他平日里也就杀鸡宰兔,再大的牛羊都不会杀,但他说男儿不会也要学,最起码知道山上是什么样子,知道兔子会怎么打窝,知道如何辨认白蛋,也要知道如何养活一个家。”
说起父亲的时候,姚珍珠脸上是浓浓的怀念。
就如同刚打开一坛陈年老酒,香浓滋味浅浅散出,却并不浓烈。
那馋人的酒香就在周身飘荡,吸引着酒虫。
姚珍珠神色悠然,眼神平静,脸上更多的是怀念。
她不难过,不委屈,也不愤懑。
“我小时候不知道,为何别家孩子在外面疯跑的时候,我们就要在家里学编草席草筐,我们要学会做草鞋,也要会做蒲团扇子,凡是芦苇或草绳可以编的,亦或者爹娘会的,我们都要学。”
农户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一点不错。
但姚珍珠兄妹几人却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跟着父母做这些五花八门的差事,玩的时候少,学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