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轻咳一声,把目光落在眼前姚珍珠早先编好的蒲团上,道:“上课时学过如何制陶,不过都是教授按照书本教授,我未曾亲自动手制作。”
姚珍珠小声道:“其实我也没有。”
李宿:“……”
姚珍珠紧接着说:“那又如何,咱们都知道怎么做,就试试吧?我刚瞧见湖边有一种红色的泥土,摸上去有些粘,我觉得可以用来烧素陶。”
李宿点头:“当时教授讲授时,说北地的红土、黑土都可烧陶,南地的高岭土可做瓷器。”
如果教授所说红土就是这一种,那他们确实可以烧制陶器。
姚珍珠自然没学过这些,但李宿既然说了红土可以制作陶器,那她就坚定认为湖边的红土就是这一种,这样他们就能煮面吃鱼了。
姚珍珠如此一想,立即美滋滋:“太好了,明日咱们就做,说明定明日晚上就能用上锅碗了!”
这话说的,仿佛他们已经成功了一样。
不过,姚珍珠这个打算,却暗合了李宿的计划。
他现在不知悬崖之上是什么境况,也不知皇帝陛下到底如何,是生是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谷底稳稳当当过上十天半月,等身体好全了,再出去打探消息。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都忍了过来,不差这几日。
李宿很有耐心。
倒是没想到,细皮嫩肉的姚珍珠,居然同他不谋而合,愿意在这荒郊野外安稳生活。
毕竟,若是只待一两日就走,他们是在也没必要制作陶器,姚珍珠也不用赶着编草席。
李宿又动了动肩膀,觉得自己肩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并不影响活动,他便挣扎着起身:“你先忙,我去外面看看。”
姚珍珠想要拦他,忙直起身来:“殿下……您还病着。”
李宿冲她摇摇头:“无妨,风寒已经好了,剑伤也不痛,我不用左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