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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该养尊处优,却磨难重重,未曾有一日平安顺遂。

姚珍珠心里叹了口气。

她轻轻把沾了血的丝绸放到一边,用帕子轻轻在李宿肩膀擦拭。

李宿还在病中,身上有一种异于平日的滚烫。

姚珍珠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结实的肩膀,手上一哆嗦,只觉得指尖被轻轻烫了一下。

不疼,不痒,却十指连心,直达心尖。

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殿下,疼吗?”

李宿背对着她,姚珍珠瞧不见他表情,故而有此一问。

“不疼,”李宿淡淡道,“不妨事。”

说到这里,或许是为了让姚珍珠安心,也或许不想展露脆弱,李宿哑着嗓子说:“我只是风寒发作,待风寒好转,就没事了。”

这伤口对他来说不算大伤,所以当真不碍事,只是风寒烧得他全身酸痛,头晕脑胀,这才起不来。

姚珍珠:“周太医的药很灵,殿下多吃两次就能好了。”

李宿这回没搭腔。

姚珍珠给李宿仔仔细细擦干净肩膀上的血污,凑过去看了看他伤口。

太医院的金疮药确实名不虚传,只过了大半日,李宿肩膀上细长剑伤就已合拢,不再流血,也没有红肿发炎。

姚珍珠略微放下心来,她取来金疮药,瞧了一眼里面还有满满一盒,又开心道:“殿下,金疮药还有很多,足够用了。”

这样的小事,她都能高兴一回,李宿这次没再沉默,短暂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姚珍珠把药粉给他敷在肩膀上,用丝绸结结实实给他包扎好,这便放心。

她目光顺着肩膀往下看,发现李宿的里衣都已浸染血迹,硬挺挺僵在李宿后背,他后背也是血迹凌乱,一看就不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