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跟简丛大学交往四年的经历,在他的印象里,或者说在简丛的描述里,简丛是非常爱自己妈妈的,于是虞长暮就理所当然认为简丛的妈妈也很爱他,能支持、接受他的一切。

可简丛现在却说:“我妈妈一直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我交一个女朋友。其实我也可以交,但我不想骗她。”

同性恋就这么罪无可赦吗?连他最喜爱、最敬佩的妈妈都接受不了。

简丛对自己深刻怀疑过,好在他妈妈去世以后,不管是简维民,还是他外公,都对他的性取向没有任何意见,一点压力没给。

“就是观念问题。”虞长暮作为过来人,伸手揉了下简丛的肩膀,贴到他耳边道,“同性恋是天生的,没得改。有的人能接受,有的人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也没得改。”

启谌之前本来以为三个家庭,他的问题最大,但现在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大家各自藏在心里不往外说而已。

“还有一个小时,只能辛苦你一个人去外面等。”虞长暮脸上终于出现疲惫,对启谌如是委托。

启谌不是多善言辞的人,眼下的状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哥突然决定做手术,至少有50是我的原因,肯定谈不上辛苦,等出了结果我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们。”

虞长暮点了下头,然后等候室里就只剩了简丛跟他两个人。

虞长暮没想到今天带简丛过来,会让简丛听见他妈妈那些话,也开始难受:“累了没,要不要靠着我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