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简丛真的太害怕了,他当时根本没考虑过别的可能,满心满眼觉得虞长暮不可能不回他消息,更不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消失,所以肯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就等着他去救呢!
简维民答应他尽全力找,简卫也答应,可简丛还是害怕,每天在家疯了一样刷微博,一看见失联那一类新闻就焦虑,心里总惦记着个万一。
万一虞长暮真的出了那么一丁点的事,万一以后只有他一个人
简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混沌沌熬过那两天的,睁开眼就是不好的念头。
一个人平时再没心没肺、再坚强,一旦面临生死,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过去这么久,简丛本以为这短暂的一小段已经被他忘了。
但刚刚乍一下看见虞长暮在血泊里躺着,他的噩梦就好像回来了,好像一下就成真了,那种从脚底升起刺骨的寒意和恐惧又来找他了
“对不起……我以为你爸会马上告诉你我是东明的。”虞长暮完全没想过简丛还受了这份苦,以为自己一消失就该在简丛心里成了骗子。
简丛抓着他的衣服已经哭成泪人,鼻涕泪眼都蹭在虞长暮演完杀人犯的戏服上,一口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一样,像是把以前积攒的情绪也都拿到这次爆发,打着嗝呜咽半天才说出话:“那两天他在外地出差,赶回来才告诉我的……”
简维民当时显然也没想到就两天联系不到虞长暮,简丛会怕成那样。要是他早知道虞长暮在简丛心里分量这么重,说不定就……
虞长暮现在搂着简丛单薄如纸的身躯,说追悔莫及似乎也不对,因为他就算再回去一次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简维民想,简维民总有办法。
所以虞长暮只能自觉在国外那三年,他为自己达到简维民的要求重新站在简丛面前,打好草稿的千句解释、万句解释通通成了废话,苍白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