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着脑袋不说话,一个劲儿的瞎想,阎拓毕竟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只当他还没睡饱,由着他在衣兜里发着呆,也没扰他。

这牛角尖一直钻到了第二天晚上,直到阎拓招呼道:“我要去见个老朋友,晚上不在家吃了。”

白一一心中的闷痛才剧烈的清晰起来。

这与头两次得知心上人相亲时的酸楚感觉完全不同,之前是嫉妒混着醋意,但也夹杂着羡慕与祝福。

现如今除开不可置信以外,只留下了彻彻底底的伤心。

他这是被人耍了么?抑或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的错觉?

白一一呆呆的蹲坐在窗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周遭起了灯火,他却嫌还不够暗,最好能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他,连他自己也看不见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孤单鸟影。

他瞪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这蠢货,现在不过是个半人半鸟的怪物,居然还在奢想遇到真爱,当自己是童话里的主角么?

一时间,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着,逃避人格再次冒出头来。

是的,他又想躲了,躲得远远的,躲回最安全的地方,只当过去的三个月,是场春梦吧。

换回人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白一一原想叫个快递,可看着那副即将完工的《秋》又有些头疼,辛苦那么久的作品,随意交付出去他可不太放心,起码得按艺术品的规格装箱打包一下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