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半夜里,李家二层的小洋楼离着别家稍远,这样痛呼惨叫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个旁人察觉,等到大清早,人已凉透了,黄璐母亲上门给外孙送新鲜牛奶的时候,才发现了祸事。

孙蕾说完,身旁众人也是一阵的唏嘘,阎拓沉吟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头绪,想起刚才追跑了半天,便顺口向那多嘴老头问了一句:“李友家养着狗么?一条黄色的田园犬。”

老头先是否认了,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答道:“那应该是大黑吧。”

孙蕾有些好奇的插嘴:“黄毛的犬,为什么叫大黑?”

老头:“嗐,咱不是黄沙寮么,几条村子里姓黄的能占多半,要是起个狗名儿大黄小黄的,那不是骂人么。”

阎拓打断他的自由发挥,“别管叫什么,是他家就是他家的,不是就不是,怎么说应该?”

老头解释道:“领导,咱村一向和睦,小件事儿吧也不分你家我家的,你说这狗吧,也不晓得到底谁家生的,反正从小在这片晃悠,东家给口粮,西家给块肉的,算是百家狗吧,总之是咱村的狗,大家也都大黑大黑的叫着。

哎,说起这,上个月大黑把隔壁村黄六家小女娃给咬了,还是李友家给出的医药费,去镇上打了狂犬疫苗,你就说,李友这人地道不地道?”

阎拓没评价什么,只是接着问道:“黄六是做什么的?”

旁的一位大婶插了进来,“这我知道,我侄女就嫁在那一片,黄六是个哑巴,自己开了个砖窑,红砖现在不好销啊,凑活着过呗。女娃也不是亲生的,捡的,却比亲生的还疼得厉害,眼珠似的。被大黑咬了的那天,那哑巴带着孩子过来找狗主人理论,神情凶的,跟要吃人似的。”

听到这儿,想想证物袋里的半块红砖,似乎有个念头猛的生出来,可再一想,会有人因为这点小事就灭人满门八口么?而且还不是正经狗主人,并且赔了钱道过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