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喜的日子,收到这样的东西,梗在喉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咽下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安抚一下自己跳蹦跳蹦的心。耶律济的霸道,他是知道的。为什么人头会到顾云清手里,还堂而皇之地给送了进来?问:“来人还说什么?”
那人低头不敢说,顾奎心头火气上来:“说啊!”
“他说带句话,给陛下。拜堂让父亲替一替也就算了,洞房他就自己来了,不劳父亲大人了。”
“什么?”顾奎伸手捶了桌子,大怒。撩袍往后宫走去,进入才甘露殿,一路往里而去,却见宫女太监七倒八歪躺在地上,顿然觉得不对劲,那另一半的酒意也醒了,一下子不敢往里去,让人去带了十几个侍卫,这才往里而去。
踏入他准备已久的正宫新房,却见里面床上帷幔已经放下。帷幔之外,一人身穿中衣,素手慢悠悠地伸到那衣架之上,那个身形太熟悉,他大叫一声:“顾云清!”
顾云清抬头挑眉,嘴唇微微上翘,带着淡淡的笑,将外袍从架子上拿下,展开之后,慢条斯理地穿在了身上,拿起边上的腰带,扣在了腰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无比潇洒。
“父亲,见到儿子送的那个礼物,可欢喜?”
看着放下的帷幔和地上躺着的宫女太监,顾奎心头已经不是大震了,而是一口老血快压不住了,大喝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三娘乃是我交换了庚帖的未婚妻!今日大婚,自然是洞房花烛了!”顾云清笑地欠抽,他撩开帷幔,帷幔中三娘用被子蒙着脸,顾云清一把拉开了被子,却见三娘满脸泪痕,顾云清低头,当着顾奎的面,在三娘额头印了一下,说道,“父亲着实有心,怕三娘拘谨,还派人教了三娘。儿子十分受用。”
云清对三娘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她教过她,一定要咬着被角,悲愤欲绝才行。可她呢?躲被子里算什么事?
顾奎脸色大变,如花美眷居然被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睡了?他大怒:“逆子,你罔顾人伦,我今日定要杀了你!”
“父亲,真这么想?不如摸摸自己的心口,会不会痛!”顾云清挑起嘴唇笑,“罔顾人伦?实在可笑,可笑至极!三娘先许的是我,因着七哥身亡,我想让她为七哥守丧。方才没有与她成亲。没想到,你却封了自己的儿媳为后。到底是谁罔顾人伦?”
顾奎从边上的护卫手里抽过刀,要冲上去,深吸一口气却发现心头一阵疼痛。捂住胸口。
顾云清挂着淡笑:“父亲杀子,心疼了吧?”
“你做了什么手脚?”顾奎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中了招。
顾云清靠在拔步床架上,十分懒散,脸上还带着些微红晕,她的容色极盛,此刻看上去十分浪荡,十分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