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对着顾奎:“顾大将军,天色已晚。”
顾云清吊儿郎当地笑着说:“父亲刚才一棍子一个多利索,这个女人一棍子下去一了百了。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嫡子下得了手,对一个小妾倒是怜香惜玉了?舍本逐末了吧?”
顾奎对着两个儿子命令:“给我让开!”
顾奎的沉声一喝,让素来害怕他的孪生子闭上了嘴,却并没有放开宁氏,宁氏在那里嘤嘤嘤地哭着,这个时候再扮柔弱,也无法救她了。
顾奎皱紧眉头,再一声:“放不放手?”
两人终于放开了手,依旧在边上喊:“父亲!”
顾奎看向地上的宁氏,对着边上的仆妇道:“把她拖入院中!”
这是顾府实际理家的夫人,两个妇人初初还不敢。宁氏仰头看向顾奎:“奎郎,奴相伴于郎君十六载,难道今日就要落得这般一个下场?”
顾奎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你也别怨我,这些年好日子你也过过了,何必太过于伤怀?等下你定然感觉不到苦痛,安心地去吧!”
秦萱在边上看得笑了一声:“有趣!”
“真有趣!”顾云清如死蛇懒鳝一般靠在自己娘身上,打了个哈欠:“父亲,刚才召我来的时候,可是连我半句解释都没有听完就出手了。这会子如此儿女情长,还要反反复复,你侬我侬,这还是一个妾室吗?谁家处置一个妾室这么麻烦。你这个妾室处置你其他妾室的时候,可是出手果断又狠辣,您怎么连个妇人都不如?”
顾奎半张脸颤抖,自己这个儿子委实难缠,冷笑:“要不你来动手,打死她?”
“父亲,这话就不对了。这个家主是你,这些妾室都是你的,按理说妾室出了什么事情,我阿娘作为主母是可以处置。可谁人不知父亲偏爱宁氏,情愿把正妻赶回娘家,也要把宁氏捧在手心里。算了,反正在父亲眼里一个婢妾,比嫡子庶子都重要。顾家就是这个德行,我一年难得来顾家一次,都差点丢了性命。以后可不敢来了!”
说完顾云清看向秦侯爷,扯着他的袖子说:“外祖,我想睡觉了,太晚了呢!这个事情咱们也别看了,反正顾府就是这个样子了。强扭的瓜不甜。”
秦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对顾奎说:“云清说的也是,既然大将军舍不得自己的爱妾,那也就罢了。我们父女俩被叫进宫去一个下午,难为圣人和娘娘费了整整一下午的口舌,规矩都没有的人家,还讲什么道理?告辞!”
说着带着女儿和外孙要往外走。那内监看向顾奎:“顾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