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额头贴着师南,低低地说:“小可怜,别怕。”

昨晚折腾了大半宿,师南穿得又少,应该是冻着了。

面条吃不下太多,他吃了几口就推开了碗,又被季晚修哄着吃了一粒散列通。

退烧药很快就起效了,师南出了一身汗,可还是觉得冷。

季晚修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手掌下的皮肤仍然滚烫,又因为出了汗而变得粘腻。师南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都在打着颤。

皮肤的热度骇人,他却仍然觉得冷。

师南缩在季晚修的怀里,手指没有力气抓着他,只能用额头倚着他的肩膀。

“晚修……”师南紧紧闭着眼睛,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滑下了泪水,“好冷呀……我要被子。”

他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又被季晚修抱在怀里,两人盖着一床很厚很厚的羽绒被,即便是深冬,这样的衣物也足够取暖。

可是再厚的被子也没办法赶走生病带来的寒意。

师南还在发抖,眼泪不知不觉爬了满脸。

他一直很会哭,季晚修常笑他的眼泪像是有水龙头控制,说哭就能哭,说停就能停。

可现在他靠在季晚修胸前,无声地默默流着眼泪。除了冷,也说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地方难受。

季晚修把他抱得更紧,心里刀绞一样痛。

“怎么还没到?”几分钟后,季晚修又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我刚刚给他吃了一片退烧药,但是没有效果啊……就是说冷,可能是昨天晚上被风吹感冒了……吃了一点面条,不算空腹。”

一大早不知哪里有这么多人开车出来兜风,医生堵在半路了,无奈又着急地对季晚修说:“路都堵红了,估计还得堵个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