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早已不是个把时辰前的长安殿。
如今的长安殿殿门依旧大开,却只余寥寥几人。
文武百官皆被赶至偏殿,羽林军奉覃质之命看守他们,任何一个敢冲出长安殿偏殿之人,都格杀勿论。
“原来要从太后娘娘嘴里讨一个公道,竟然这么难。”成熙站在台下,悲哀地瞧着狼狈地靠在龙椅上的这对母子。
“你们这是要讨公道吗?你们这是要讨哀家的命!”召未雨歇斯底里。
她的发髻凌乱,她的指甲断裂,她的面色惨白,她的形容残败,她为了护住陶宣,在龙椅上磕撞地头破血流,她再没了一个太后娘娘该有的样子,活像个市井泼妇。
江韶华发了狠,拔出方才从羽林军手中借来的刀剑,提着它一步步走上那至高无上的台阶。
剑锋划过冰凉的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
“写一封圣旨,将当年之事全部公之于众,将你的所有恶行,从我外祖家的覆灭,到先皇后的发疯,到你将我丢弃,到顾家的灭亡,再到你和蒋家的阴谋,前因后果一一书尽,你和皇帝就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我不会再对你们客气。”
“你胡说!”召未雨见他逐渐逼近,赶紧抄起手边的东西往他身上砸,似乎这样就能叫他离得远些。
茶盏,狼毫,奏折……她能砸的几乎都砸了,可江韶华那泛着寒光的刀剑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她拉着陶宣不断向后挪,却又执着地挡在他面前,自暴自弃地哭道:“不是我,你说的这些,真的不是我,是陶灼,舒妃的母家,是陶灼要把他们除掉的,他说只要除掉他们,你和舒妃就没了依靠,就不会有威胁了……”
“你还在胡说!”
江韶华对她的狡辩忍无可忍,将刀剑指向她脖颈,绝情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