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华笑道:“官府可不敢。人家家里的权势非一般人可比,官府想管也管不了。”
“那便由着他宠妾灭妻?”
“自然不是。家里孩童满地,小妾成群,正妻的脾气早已被他们折磨地一日不如一日,没过几年,她便彻底忍不住了,想要趁着那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将几个妾室和孩子全都一并处置了。”
“就在她动手的当晚,她的女儿听到了她吩咐手下人行动的消息,匆匆忙忙只来得及将事情告诉了最开始的两个贵妾,想让她们再告诉其他人,带着孩子们逃去安全的地方避难一段日子。可当时,先生下男孩儿的那个贵妾身体抱恙,卧病在榻不能动,只能将自己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当初一同进门时的那个贵妾,要她帮忙带孩子逃出正妻的处置,她答应了。”
召怀遇眯了眼,永定河畔的微风没能将他吹醒,反而叫他更加沉醉。
听完江韶华的话,他心里堵得慌,只问:“那她做到了吗?”
江韶华深吸一口气,道:“没有。”
召怀遇闭眼,这个答案,出人意料,但又合乎人性。
“那个贵妾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躲在了安全的地方,故意将那孩子留在外头,作为正妻发泄的对象。”
“那个孩子死了?”
“不,他活了下来。”
他眼里映着永定河上千盏万盏的花灯,光影缭乱,斑驳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