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观适可而止,“那你多注意歇息。”
“哈,顾兄这是在关心我?”秦空远乐道,“难得难得,难得难得啊!”
顾言观不知他是如何在别人的寿宴上还敢喝成这样的,盯着他绯红脸色静默半晌,还是认命将人带去了厢房。
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顾兄,我和你说,现在朝廷啊,简直是乌烟瘴气,你当初要走是对的,早知如此肮脏,我也根本不想来。”
他口齿不清,却是句句狂言。
顾言观听了都直皱眉头,想替他捂住嘴巴。
“那些老不休,我,我早就看不惯了,你知道他们都贪了多少吗?那数目简直可怕,若是小皇帝翻旧账翻出来,国库都至少充盈一倍!”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恐怕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敢嚷一嚷了,顾言观一路屏气凝神,用心注意附近的动静,生怕再来个什么人会听到他的胡话,到时候可是麻烦。
幸而现在大家都在前厅吃酒,后头男宾用的厢房院子一个人都没有,他将秦空远扔在榻上,正要离开,却冷不防听到他嘴里又嘟囔道:“江,江韶华是……蜀中,江韶华……”
他念这个做什么?
顾言观刚抬起来的脚顿住了,他深深地看一眼秦空远,问道:“江韶华是什么?”
“他是,他是……”
秦空远话未尽,翻了个身,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这个醉鬼,再说不上别的话。
而另一头,白倾沅正穿着南觅的衣裳往厢房走,还没走出回廊,便迎头见着了召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