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讥刺道:“怕我逃跑?你妨我竟妨到了如此地步。”
“我不是来陪你了么?”召未雨柔柔低头,将两杯酒都倒满。
陶灼幽暗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肯移开一瞬。
终于见她抬起头来同自己对视,他却忽又自己别扭地别过了脸。
“太后娘娘这辈子没坐过这么脏的地方吧?”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还能自嘲自笑,“下面铺的野草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一张席子不知睡过多少人,睡了多少年,夜里还会有老鼠蟑螂爬出来同你做伴,是不是有意思的紧?”
“可是早在这之前,我就睡过。”嘲弄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不已,陶灼回忆起往事,怀念般笑道,“那是陶宣刚登基的时候,天下哪里都不太平,没有人服他,我成日替你们母子俩跑东跑西,白天在马背上,晚上在草庐里,幕天席地,睡得也挺香。”
“那时候,夜里躺着无聊时,我就在想,若是叫你也来这种地方睡一睡,那你该会是什么表情。”他说着说着,眸中竟不自觉泛起了泪花,“可你怎么会呢,你自小出身德昌侯府,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你怎么会愿意睡这种地方呢?”
“嫂嫂啊嫂嫂……呵,嫂嫂……我这一辈子,就败在嫂嫂这两个字身上了。”
泪花被狠狠地逼回去,陶灼咬牙,一把将召未雨拽过来摁在身下。
“嫂嫂会想试试这种滋味吗?定比在慈宁殿要销魂百倍。”他的手指抚过召未雨的脸颊,猖狂地笑着。整个空旷的地牢都能听到他放肆的笑声,他伏在召未雨身上,眼眶逐渐变热,逐渐变红。
“嫂嫂怎么不说话?平日里不是很能装的吗?怎么?见我到了这个地步,便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吗?”他贪婪地摸着召未雨的脖子,变态般留恋道,“你知道吗,我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你这脖颈,扬长的跟只凤凰似的,好看极了。我每回在上面留下印记的时候,都会嫉妒皇兄,凭什么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你那么多年?可是现在,你这脖子啊,我只想把你掐死,让你陪我一起下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