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松了一大口气,放走了苏疑碎,她怔怔回头,看着榻上的儿子,神情一阵恍惚。
“母亲——”
秦空远疼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双腿蜷曲,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抓着榻边横木不肯放,嘴里不停念叨着母亲。
“在呢,在呢。”秦夫人赶忙凑近几步,担忧地看着太医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太医头上都忙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这才终于结束包扎。
血是止住了,伤口也敷了药,左边胳膊上绑了厚厚的纱布,一时间动弹不得。
“幸好只是左胳膊。”秦夫人送走太医,到他床榻边坐下。
也是奇怪,明明人已经包扎好了,太医也说了没事,她一颗心却还是悬在半空,怎么也不平稳,怎么也放不下。
直到翌日,太后身边的公公到秦家宣读了懿旨,秦夫人才明白自己在担忧什么。
懿旨言,秦家长子秦空远救驾有功,赐良田百亩,京郊私宅一户,顺便,还封他做了工部郎中。
“工部,工部郎中?”秦空远挂着左胳膊,不可置信地伸出右手去,冲他母亲道,“母亲,您给我看一眼懿旨,快让我看一眼!”
秦夫人自己还呆愣,这会儿迟钝地递给他,见他左手不能动,便还是替他举着懿旨,叫他一字一字看清楚了。
“我进工部了?”秦空远一脸迷茫,此刻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别的,只是嘴里下意识喃喃道,“母亲,那我是不是就不必参加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