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再看她,而是关注到一旁的皇帝有起身的打算,森冷道:“给我坐着,不准走。”
那边周美人还在委屈地看着他,他却被自己的母亲禁锢在桌席前,不敢动弹。
陶宣的着急太后看在眼里,却也不当回事,她晃了晃桌前的酒壶,交给福嬷嬷,“给县主送去。”
周美人见皇帝一动不动地坐着,便知道自己这回又是栽了。她强忍着泪水回头,还未离开大殿,却又听见太后给那人赐酒的声音。
眼泪终于藏不住,雨点似的落了下来。
只有她一人活在冰天雪地里,慈宁殿里头依旧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白倾沅谢过太后赐酒,在周悠禾走出自己视线的最后一刻,瞧了她一眼。
她这回并不是想针对周悠禾,她只是想叫小皇帝认清自己,活在他母后的阴影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饮下太后赐给她的葡萄酒,酒是好酒,一喝就知道是用西郡上好的葡萄酿成的,可惜,不醉人。
顶着一张酡颜的脸,她被太后拉着坐在慈宁殿偏殿中。
午宴已经结束,该散的人也都散了,太后屏退左右,只将白倾沅留在了自己寝殿。
“阿沅,宣儿他还是个孩子,受不得人挑拨,方才之事,你可千万别当真。”只有这时候,她才像个为自己孩子操碎了心的老母亲,白倾沅看着她眼角稍露疲态的皱纹,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