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一脸懵地听陈霭把思路扩散到了新的次元里面,比如自己是不是心里还憋着气,为了他那件事才想不开,才要自寻死路,那只要自己一句话,他牢也不坐了,阉也不阉自己了,直接去跳河赎罪。
“……”
季然刚醒来,脑子还有点混乱,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情跟陈霭有什么联系。
陈霭已经忏悔完,开始交代后事,比如遗产分爸妈一份,其他的都留给季然,但他知道季然必定不会要,所以季然可以捐出去。
交代完遗产分割,陈霭想了半天,好像也没别的要说了,扭头就跑,被陆阔拽住了衣领。
半毛钱遗产没分到、还随时要赔上一大笔保释金的陆阔就态度很恶劣了,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脚,把他踢回病床旁边,冷漠地说:“差不多行了啊陈霭。季然,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他了,你俩殉情我都不管了。”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把病房门还给关上了。
季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眼陆阔的背影,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陈霭:“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陈霭蹲在病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季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缓缓地说:“陈霭,你记住,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和你没有关系。”
陈霭怔了怔,头更低了低。
“决定都是人自己做的,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无论是对是错,会有什么后果,我既然决定那么做,就必须事先知道我得承担的是什么,并且愿意去承担。对你而言,也是一样。”季然问,“陈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