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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出了意外,郭小斐毕竟也还青涩,解决一些事的时候得罪了人,对方绑不到他就绑了季然。绑匪打电话给郭小斐的时候,季然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答案。果然,当绑匪要求郭小斐亲自、单独去送赎金的时候,郭小斐果断而理智地回了一句“这不可能”。钱,郭小斐可以给,但自己的安全不可能给。

绑匪拿这事逗季然的时候,季然其实很平静,甚至还觉得绑匪脑袋有问题。这是一个很显然的事实吧,谁他妈真会陪劫匪玩这种人性游戏啊。不是有句话吗,千万别试探人性,因为人性根本经不起试探,还是大家都装傻的时候会比较好,对彼此都好。这就是成熟的聪明人的做法。

然后傻逼陈霭跑过来救人了。

季然觉得陈霭真是很他妈傻逼了,神经病吗?最神经病的是要死要活地终于两个人逃出生天,陈霭他妈的缩了!缩了?!缩头乌龟的缩!

郭小斐先是去给陈霭送支票表示感谢,陈霭把支票当场给撕了。季然以为他要说些要人不要钱的废话,结果他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继续玩俄罗斯方块。

季然不想欠他的,找了个机会独自去见他,想诱他说出他的要求(虽然自己肯定不会答应)。结果陈霭老半天才说了句“哦,我路过啊”。路过你妈啊!

最后陈霭说:“那你们去国外了,得空给我寄张明信片呗,挺洋气的,我跟大飞小短他们炫耀一下。”

炫耀你个头啊!有病就是有病。季然懒得理他,起身就走了。后来,陈霭再没找过他,他也没机会再去多想,就又回到了八年后陆阔刚出狱的时候,他还跟陈霭住在那个小破公寓里的时候。

狭小的帐篷里,唐越和陆阔刚刚结束了一个绵长的吻。唐越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也可能是刚才第一下不懂得换气儿憋的,缺氧吧……他胡思乱想着。

陆阔仍然离他很近,两个人的气息都仿若是交缠着的,就像此时交缠在一起的十指那样。但反而是陆阔轻轻地握着,唐越的手用力一些,握得紧一些,好半晌才开口问:“那咱俩这算确定关系了吗?”

陆阔愣了愣,又笑了起来。他上一次告白的时候,唐越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挺不好意思地盯着他看,他当时想想也不管这算答应还是拒绝,先亲一口再说。亲完之后他更意犹未尽了,忍不住问:“那咱俩这算确定关系了吧?”

没想到这一次换成唐越问了。

陆阔点点头。那个时候,唐越就是点了点头。

唐越看着他点头,问:“所以你这段时间躲着我,不是因为讨厌我啊?”

陆阔表忠心:“当然不是,”兼扯淡,“我就是怕你等下被我吓到了,我又不知道你也喜欢我。”

唐越才不相信他扯的淡,小声说:“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陆阔继续睁眼说瞎话:“没啊,我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就是当我普通朋友呢,等下你当我朋友,我却想跟你搞对象,多尴尬啊。”

唐越想了想,好像他说得也没错。

陆阔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说:“但是刚刚我突然发现,你也是喜欢我的。”

其实真话是,刚刚他突然发现,他做不到不和唐越在一起,也不能那样做。他刚刚发现,唐越是需要他的,非常需要。

在今晚之前,陆阔是真觉得唐越不需要自己。或许就像唐棠说的那样,唐越的生命里面没有陆阔这个人才会更完美。但是就在刚刚那顷刻之间,陆阔突然想明白了,他和唐越之间没有谁不需要谁。

又一阵冷风吹过来,陈霭打了个哆嗦,很犹豫要不要回自己和唐越的帐篷里去了,陆阔这傻逼说不定拿毛巾拿得飞升了。

然后他听到身后的帐篷拉链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回头就看到了季然面无表情的脸:“陆阔估计不会过来了,你进来睡吧。”

陈霭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摆摆手:“没事,你睡你的,是不是我刚才打喷嚏吵到你了?”

季然面无表情地说:“是。”

陈霭干笑了一下:“那我蹲远点。”

季然:“我让你进来。”

他都这么说了,陈霭也就不假客气了,赶紧往帐篷里面钻,却看都不敢多看季然一眼,低着头钻进陆阔的睡袋里,闭眼假睡。

季然很多年都没见到这样的陈霭了,再一看到倒莫名觉得挺逗的。读书时候,他还没跟陈霭莫名其妙发生关系的时候,陈霭就是这个样子的。季然偶尔听过他杀气腾腾地跟他那帮子狐朋狗友说要拿下自己,结果自己一出现他就能在一秒钟内躲陆阔背后面去。所以季然一直觉得陈霭脑子有毛病。